開戰后,楚軍的表現比中原一些列國還不如,其實是被晉國的高層看在眼里。
國君聽多了類似的言論,想當然覺得呂武帶一個“師”很能有所作為。
呂武算是明白怎么回事,有點驕傲,更多的是哭笑不得。
國君問道:“天下第一邀戰魏琦已成定論,陰武明日仍是魏琦戎右?”
說到這個,呂武心里有些迷。
魏琦親自告訴呂武,明天出戰不用呂武擔任戎右,甚至都不用呂武帶著老呂家的部隊參戰。
呂武搞不懂魏琦是個什么意思,卻清楚不是什么過河拆橋。
魏琦不愿意多說。
呂武找了個機會問魏相。
結果魏相盡管臉色非常難看,也是一樣不愿意多講。
魏氏的態度很明確。
他們記住了呂武的幫助,約定以后老魏家和老呂家就是最堅定的攻守同盟,但明天真的不用呂武跟隨魏琦一起出戰了。
魏相還有些推心置腹地告訴呂武,要是沒有“卿”發布命令,老呂家就會繼續掛靠在魏氏編制內,只是隨后能低調就低調。
這是一個非常詭異的信號!
像極了魏氏得到什么內幕消息,晉國內部又要出問題。
呂武有很大的困惑感,怎么都覺得魏琦有種要去送人頭的感覺。
他會有這樣的猜測,主要是魏琦將那一套甲胄轉贈給了魏頡。
而魏頡肯定是要交給自己的父親魏顆(令狐顆)。
魏氏那邊的氣氛很古怪,彌漫著悲傷,卻是又顯得極為莊嚴,搞得呂武都不好多說什么。
這特么!
魏琦明天的交戰對手可是天下第一神射手養由基。
不是要送死,明明有防御力極為強悍的甲胄,為什么不穿???
“陰武為何臉色如此沉重?”國君不是在問呂武,剛才呂武已經離開。他問的是自己的寵臣。
幾個寵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齊齊地搖頭。
“奇也,怪哉。”國君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說道:“早前魏琦來尋,言及射傷‘楚子’,明誓非己所愿,乃是誤傷。”
胥童有些好笑地說:“楚君雖是子爵,卻為一國之君,魏氏自然要向君上解釋。”
誰特么敢背負一個“國君殺手”的頭銜啊!
真要出事,一定就是大事。
并且,哪個國君不會感到忌憚?
沒想起來就算了,懷疑哪天自己會不會成為“國君殺手”的又一個“成就”,是不是該琢磨著趕緊弄死這個“國君殺手”得了。
“寡人自然愿意相信魏琦。”國君看上去不像是在口胡。
魏氏是晉獻公在位時崛起,他們本來也不是“魏”氏,是因為畢萬追隨晉獻公消滅耿、霍、魏三國有功,晉獻公將魏地賜封給畢萬,并任命他為大夫。
畢萬死后,畢萬子孫以其封地為氏,稱魏氏。
后面,魏犨(畢萬之子)追隨公子重耳流亡在外十九年。
晉文公(重耳)回國當上國君后,封魏犨為大夫,曾任戎右。
到魏犨這一代,老魏家才得到真正的崛起,有了向卿位發起沖擊的實力。
晉國流行打造人設,老魏家花了三代人的時間用來經營,口碑其實挺不錯的。
國君目光變得深邃,像是在自言自語那般,呢喃道:“魏琦之子魏相要當家作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