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君現在巴不得欒氏和郤氏打起來,就是不知道國君有沒有詳細的計劃,能夠從中獲得好處。
一心想要待在封地坐看風云跌宕的呂武,得知胥童代表國君而來,很清楚胥童是來干嘛的。
他更知道胥童跟郤氏有不共戴天之仇,國君一再針對郤氏,少不了胥童的火中添柴。
“陰子。”胥童見到呂武,恭敬行禮問候。
要是能避,呂武肯定不想見的。
關鍵在于,有時候避開不是最佳選擇。
現在超大概率是打不起來的。
呂武琢磨著,里面有沒有什么可以給自己的機會?
“謁者。”呂武回禮。
胥童的身份是國君的謁者,也就是近侍,一般負責傳喚誰,有人要見國君也需要經過謁者的通稟。
這種近侍并不是需要割掉蛋蛋或是小丁丁的那種。
失去那玩意的人,目前叫寺人。
胥童的好兄弟長魚嬌則是國君的中車令。
所謂的中車令就是個掌管車馬的官,同樣不是寺人,就是個正兒八經的官。
“陰子,國君有招。”胥童保持跟呂武交流的風格,也就是直來直往。
呂武直接伸出手。
他本以為胥童就是傳達口諭之類的,沒想到還真掏出一塊白娟。
上面寫的字不多,大意上就是希望呂武能夠到“新田”進行保護,并且加蓋了印章。
這是一個除了缺少元帥的印璽之外,符合正規流程的命令。
直白說,呂武要是尊重國君的權威,理所應當接令并聽命行事,要是不樂意就問為什么沒有加蓋元帥的印璽。
“陰子,荀閽人亦來矣。”胥童提醒了一句。
呂武一下子有些沒反應過來,稍微一愣神才想起程滑就是荀氏,真實的稱呼應該叫荀滑,只是因為封地為“程”才號程滑。
關于稱呼,現在反正是挺亂的。
不去特別了解的話,很難分得清到底誰是誰。
另外程滑的那個荀氏,并不是中行氏、智氏的那個荀氏,是另外一家。
呂武知道程滑來了,以為是護送胥童。
他本打算見了胥童,再去見一見程滑。
招待什么的?
要看程滑的公務允不允許接受招待。
“請來。”呂武對旁邊的茅坪吩咐了一句。
程滑就在外面,一身有著水跡的戎裝進來。
外面沒下雨,水跡該是雪融化之后產生。
呂武快步過去,伸手分別抱住程滑的雙臂,很熱情地說:“多日未見,勿恙?”
說完,他自己腦子懵了一下。
現在是不是都流行問一問身體狀況?
程滑比較僵硬地笑了笑,恢復木木的表情,只是點了點頭。
他一貫就是這樣,對誰都沒區別。
“陰子,請做安排,不日隨我等往‘新田’護衛君上。”胥童催促了一句。
程滑用著一張木木的臉,說道:“國中或恐生亂,君上安危不得有失,陰子為天下第一,君上需你維護。”
呂武倒也痛快,點頭答應下來的同時,問道:“武需點兵否?”
胥童立刻說道:“陰子,多多益善。”
呂武就不得不問了,道:“不知中軍尉(祁奚)可在護衛君上?”
胥童答曰:“自然。”
情勢真的到了這等劍拔弩張的地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