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行氏的旗號出現不久,智氏的旗號也出現。
等待中行氏和智氏的部隊離得近了,韓氏與范氏的旗號也出現。
幾個卿位家族到齊后不久。
祁氏、羊舌氏、解氏、張氏、獻氏……等等十三家,他們沒資格亮出旗號,或是家主親自過來,不然就是家族地位較高的人帶兵前來。
這一片街區,很快就被各家的兵馬給堵得嚴嚴實實。
陣仗太大,身份普通的純路人,他們再感到好奇,也知道該撤了。
一些小家族的人,他們很清楚自己根本沒資格參與,老老實實繼續當看客。
幾位“卿”急急忙忙地趕過來,攜帶的兵力其實都不多。
少的也就三五百,甚至還有只帶百人的。
帶來士兵最多的是中行偃,一下子拉了一千多人。
他家與欒氏是鐵桿盟友,得知出事肯定緊張,下的力氣必然也是各家中最大。
道理就擺在那里。
一旦欒氏完蛋,作為欒氏鐵桿的中行氏,必然是會步之后塵。
中行偃怎么可能會不緊張!
不算呂武在內的十三個中等家族,一家家倒是很有逼數,只是攜帶幾十個士兵過來。
郤锜一點都不著急,老神在在地站在車上等著各家入場。
他認為所有的一切都不是郤氏的錯。
是欒書在進行各種挑撥離間和火上添柴,錯的只有欒書。
某種程度上來講,演變到今天的局面,的確是欒書在各種操作。
比較關鍵的是,郤氏平時過于囂張跋扈,特別是表現出對第一卿位的覬覦,才遭到欒書的忌憚。
中行偃帶著自家的部隊轉了一個街區,自己則是來到欒氏府宅的前庭。
他像是離得近了才發現呂武也在場,本來要走向欒書,中間卻拐了個彎……
“我勒個擦,你特么別過來啊!”呂武就想安安靜靜地看戲而已。
中行偃走到呂武前面不遠,說道:“陰武為何在此?”
呂武有一說一,道:“武奉君上之命,率兵入宮城護衛。來元帥處,只因需元帥加章印璽。”
俺可不是來搞事的!
更不可能選邊站!
您該干么就干么,別理俺!
呂武是帶兵來“新田”,又不是輕車快馬。
各家不可能不知道動靜。
中行偃現在再那么問,有點小心思啊!
他要說話,卻聽一聲大吼。
是暴躁老哥在講述欒書是何等的老陰逼,又在明里暗里都搞了一些什么。
尤其是對欒書多次私下面見國君,屢屢挑撥國君跟郤氏的關系,進行了比較詳細的闡述。
暴躁老哥講那些就一個意思。
欒書這個老陰逼太過于針對郤氏,尤其是成為元帥以來過于專權,對內沒有執政該有的公允,對外則是失去了霸權。
“為晉國霸業計,欒書不可再任元帥!”郤锜一臉的正經,掃視了眾人一圈,又喊道:“我郤氏于‘鄢陵’立有大功,種種國策予國有利……”
話里話外就一個意思。
大家伙一塊將欒書從位置上掀翻,等郤氏上位之后,不會虧待各家的。
其他人怎么想的?
呂武不知道。
哪怕欒書下臺,不是還有中軍佐士燮嗎?
現在士燮還活著吶!
他只看到士匄一臉的憤怒,忍不住伸手扶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