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跑啊跑啊,一圈又一圈地跑下來。
跑到第七圈的時候,才有士兵出現體力不支的掉隊現象。
宮城不大,跑的范圍更不廣,一圈下來大概是三千米左右。
跑了七圈才出現掉隊?
考慮到士兵都是全副武裝的狀態,其實體力上并不是過份差勁。
所謂的全副武裝是,至少有一身藤甲,手里拿著戰戈。
負重方面應該是二十斤以上?
一出現有人掉隊的現象,隊列就開始亂了。
最先開始掉隊的就是軍官,也就是來自公族的貴族。
失去本家主人的約束,士兵想保持隊列,關鍵是沒有維護隊列完整的人。
呂武知道宮城衛隊的根結所在了。
士兵的訓練和體能都不差,軟肋是那些公族的貴族。
而晉國公族的放縱是出了名的。
他們的雄心壯志在幾代國君的刻意壓制下,早早就消失不見,學會了醉生夢死。
事實也是那樣。
作為士兵之前,首先士兵是晉人。
晉國自有國情。
作為晉人,沒人不想上戰場立功,憑借軍功來改變自己的人生。
有追求就有動力。
有動力就肯下力氣去鍛煉。
缺的就是能夠率領他們建立軍功的人。
呂武沒下令停。
跑不動的士兵分散得到處都是。
也有還在繼續奔跑的士兵。
祁奚過來就看到這種散亂的現象,按耐住心中的不解與好奇,走過去對呂武行禮說道:“我得君上之命,前來見陰武子。”
呂武當然不能繼續坐著,站起來回禮,吩咐道:“為中軍尉添座。”
宮城還能少了坐圃?
沒一小會,有人搬了一個過來。
祁奚坐下后,看著那些還在繼續奔跑的士兵,說道:“君上言及陰武子欲練兵?”
這個是國君對呂武的誤解。
呂武練自家的兵都沒足夠的時間,哪來的閑工夫為國君練出一支精兵。
只是,國君都那么以為,又帶著熱切的盼頭。
呂武怎么都要裝模作樣一下。
“陰武子之才干,奚自是知曉。若有所需,奚無不應允。”祁奚看上去很高興,也做出了保證。
呂武說道:“練兵非一朝一夕之功。”
祁奚立刻說道:“自然。”
呂武其實想表達就是,在宮城當值自然是可以幫著練一下,不在宮城當值就算了。
他又說道:“我聽聞新軍將與新軍佐已返回‘新田’。”
祁奚苦笑道:“上軍將率兵往上軍佐府宅,被新軍將與新軍佐勸回。”
這個消息,呂武還真不知道。
那位暴躁老哥到底是個怎么回事?
剛帶兵堵了元帥欒書還不夠,又帶兵去堵了上軍佐中行偃的門?
而郤犨和郤至回到“新田”未必是一件好事。
果然就聽祁奚說道:“新軍將與新軍佐攜‘徒’三萬,駐扎于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