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一個目的,趁著欒書不在“新田”的當下,先將接任成為中軍佐的事情敲定。
“上軍將已惡國君、元帥、上軍佐,如今此般作態,必使范氏嫡子(士匄)深恨之。”茅坪覺得近期的晉國還真的是精彩,給人一種目不暇接的錯愕感。
呂武則是在想:“老范家近來一直規避在漩渦之外,誰也沒有得罪,實力更是一絲未損。作為已故中軍佐士燮的嫡子,士匄必然會獲得卿位。”
這個是必定的!
一切只因為老范家的實力就擺在那里。
哪怕士匄一時間難以掌握范氏的全部力量,包括國君在內,以及眾“卿”,誰能無視范氏的實力?
更別提“子承父業”在目前是既定規則,更是一種根深蒂固的主流思想。
現在看的是,士匄會獲得什么卿位。
沒有出錯的話,他應該是從新軍佐的位置開始干起?
這種事情,國君只是一個蓋章工具人,其余貴族要是誰有心倒是能干點什么。
茅坪小心翼翼地問道:“魏氏是何態度?”
原來是要問這個。
老呂家跟魏氏走得太近。
一旦魏氏有什么動作,老呂家必定會被牽扯進去。
呂武已經知道魏氏的選擇。
魏氏一直想要成為卿位家族。
這一次,不是沒有魏氏的族人提議努力一把,但是被真正主事的魏顆(令狐氏)、魏悼子(魏犨嫡子)和魏琦(櫟陽氏)一同否決了。
不是他們不想乘機行事,是一番判斷下來,理智地認為還不到時候。
魏琦更是直接講清楚,一旦這一次魏氏競爭卿位,必然是要與范氏成為死敵,還會得罪韓氏。
目前韓厥是一些中立派的老大,不少貴族出于各種各樣的心理,有點馬首是瞻的意思。
再看近期智罃的一些作為,很明顯加強了跟韓氏的合作關系。
魏氏的三兄弟一致認為,卿位不能用這樣的方式獲得,要不會在眾“卿”之中成為一個另類。
歷來成為另類都不會有什么好下場,魏氏不能為了一時之利,給家族埋下滅亡的禍根。
呂武知道這些,是魏琦親口透露。
還是那句話,陰氏與魏氏的關系太近了!
魏琦還讓呂武別瞎參合,老老實實地帶上耳朵,忘記自己有嘴巴那么一回事。
作為家臣的茅坪那么問倒也沒什么錯。
家臣的一部分職責就是替家主查遺補漏,只是也要有點逼數。
呂武知道茅坪還是很有能力的。
只是,茅坪的上進心有點過份強了。
元帥欒書不在國內。
新軍將郤犨和新軍佐郤至同樣出征在外。
缺了這三位“卿”,尤其是作為元帥的欒書不在。
老范家士燮病故,士匄能不能“子承父業”取決于國內會不會亂,又是亂到什么程度。
導致士匄比誰都希望局勢能夠穩定,千萬不要在自己獲得卿位之前亂起來。
父親病逝?
作為兒子,還是嫡子,士匄不能繼續留在“新田”了。
他在不適合離開“新田”的局勢下,卻是不得不回去封地,操辦士燮的葬禮。
而士燮再怎么都是在中軍佐的任上病故。
國君要不要親自去悼念,取決于他自己。
其余如上軍將郤锜,上軍佐中行偃,下軍將韓厥,下軍佐智罃,但凡是個“卿”,再怎么抽不開身都應該前往悼念。
如果沒有出現差錯的話,甚至連征戰到一半的元帥欒書,還有新軍將郤犨和新軍佐郤至,都應該盡早回到國內,去參加士燮的葬禮。
其余?
夠不夠資格去參加士燮葬禮,要各個貴族自己做到心里有數。
說白了,真不是誰都有資格去參加士燮的葬禮。
要是身份地位不夠,去了會惹禍上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