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欒黡、智朔等人過來,很大的概率就是想見一見那批使者,只是他們沒明白說出來而已。
沒人提,呂武當然不會將來自各國的使者喊過來。
一來是那些小國沒這么大的面子。
再則就是,沒誰會將好處往外推,肯定是自己吃干抹凈。
“羊舌肸今次前來用意非凡。”魏相找了個機會湊到呂武邊上,低聲說了一句。
呂武猜到了,同樣低聲問道:“可是派人言及拜訪之事?”
魏相無聲地點頭。
羊舌氏正在尋求邦交渠道。
問題在于,羊舌氏哪來的臉,覺得陰氏和魏氏會引薦那些國家的使者給羊舌氏呢?
靠國君嗎?
如果說欒氏幫羊舌職站臺,倒是有些可能性。
智氏現在跟陰氏和魏氏走得近,怎么都該進行衡量,有沒有必要幫羊舌氏,惡了陰氏和魏氏。
現在魏氏對邦交的事情非常敏感。
因為魯國和衛國跟魏氏接洽,等于魏氏接手了本來由郤氏和范氏的邦交。
盡管郤氏和范氏還沒有什么動作,魏氏還是需要小心一些。
呂武問道:“決意讓羊舌氏參與其中?”
魏相笑了。
羊舌氏在國君的支持下開始動作起來,又有祁氏明顯的站臺行為,魏氏怎么可能不利用一下呢?
必將讓魏氏郁悶的是,一幫少年郎竟然不是去魏氏府宅,跑來了呂武這邊。
呂武決定幫魏氏一把。
他向眾多少年郎提議,要不就出城狩獵。
可能是帶著什么任務的智朔率先響應。
欒書嫡子欒黡有些猶豫,想到了什么也同意下來。
有這兩人的首肯,出城狩獵也就成了必然。
他們卻不能是說走就走。
派人回家告訴自家的大人是其一。
狩獵需要的弓、箭,戰車以及護衛,乃至于獵犬,什么都要準備一下。
一出城,空間足夠大,想私下談點什么事情的人,有了足夠的機會。
呂武在狩獵期間就看到魏相跟羊舌肸聊得很歡快。
他還看到智朔和欒黡因為搶奪獵物發生了小沖突。
“此是為何?”呂武想都沒想站在了智朔的旁邊,笑瞇瞇地看著欒黡,說道:“不過一只兔,何至于此?”
不大的兔子上插著兩根箭矢。
這個也是為什么發生爭論的原因所在。
貴族子弟狩獵,類似的事情發生太多了,產生爭執不算什么。
呂武比較意外的是智朔今天怎么這么莽,平時挺謙和的一人。
欒黡估計也沒料到智朔敢跟自己爭,看到呂武一來就站到智朔旁邊,絕對想起來呂武是當今的天下第一,考慮到雙方距離那么近,怒氣收斂了許多。
現在怎么整?
呂武的做法是走過去撿起早斷氣的灰兔,來了個當場的手撕兔子,還做到了絕絕對對的公正,也就是對半開。
欒黡看到撕兔子那么輕松,再看一撕之下灑了前胸和臉上有血跡的呂武笑得一臉燦爛,冷哼一聲奪過半截兔子,招呼人離去。
“不類其父。”智朔臉上再看不到怒容,瞇著眼睛繼續說道:“虎父犬子也。”
這倒也是。
欒書多陰險的一個人,再生氣也是一臉笑瞇瞇,對誰都能軟言軟語,沒機會也會創造機會陰死得罪自己的家族。
他的這個兒子,也就是欒黡,平時就有囂張和跋扈名聲,沒少欺負同為二代的一批少年人。
呂武看著一臉笑瞇瞇的智朔,納悶欒書和智罃有沒有可能自小將孩子抱錯了。
這個想法當然不能說出來。
要不,智朔當場就跟呂武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