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上眼藥吧?
士匄很是不爽地說:“國中大亂,韓伯深居封邑不理諸事;中行氏攻‘苦成’三月有余,困于城下。”
干脆就說韓厥沒擔當;中行偃就是個廢物。
國君轉頭看向呂武,露出了問詢的表情。
呂武不想說話。
智罃咳嗽了幾聲。
士匄問道:“陰子?”
好吧。
這下不講點什么,真不行了。
呂武面無表情地說道:“上軍將得攻城利器困于‘苦成’城下,可見‘苦成’城之堅;上軍佐歸韓地寸步未出,是為自保。”
俺沒藏著掖著啊!
只要是個“卿”,來找俺要攻城器械的打造方法,俺都給了。
智朔能攻下“溫”地,功勞起碼有俺的一半。
連帶士匄能打下“駒”地,里面也有俺的功勞。
為什么一樣有攻城器械,中行偃卻打不下“苦成”呢?
難道還能怪俺咯?
至于韓厥為什么膽子那么小,俺不知道哇。
同樣的一句話,落到了國君、智罃和士匄的耳朵里,再經過腦子的加工,聽來是不一樣的。
國君的理解是,呂武同樣認為中行偃就是個廢物,再來就是呂武覺得韓厥不參與任何事務是有點沒擔當,更多是被逼的。
智罃則認為呂武是在為中行偃開脫,同時作證韓厥沒擔當。
士匄的想法是,呂武跟自己一樣覺得中行偃是廢物,韓厥是個非常沒有擔當的家伙。
國君臉上笑容不變,說道:“智卿再邀韓伯,如何?”
智罃心里千轉百回,嘴上應道:“諾。”
國君看向士匄,說道:“范文子品德無缺,范卿當自律啊。”
這不是什么警告。
只是提到士燮是他很欣賞的人,希望士匄能夠多像老子一些。
自家的老爹被贊賞,士匄的表情變得很復雜。
士燮一直以來都是在當老好人,自“鄢陵之戰”后遭到了一些詬病。
主要是士燮反對打“鄢陵之戰”,偏偏“鄢陵之戰”是晉國取得了大勝,不免是要被說一些風涼話的。
“鄢陵之戰”結束后,晉國也果然如士燮所預料的那樣爆發尖銳的矛盾。
說士燮有長遠目光,卻無力去進行阻止和改變。
側面證明士燮的能力只是一般般。
現在,國君肯定了士燮的能力。
士匄不管感不感動,都要做出感動的模樣來回饋,對國君接下來的一些作為,怎么也要配合一些,來作為投桃報李。
看到那一幕的智罃有種不妙的感覺,暗自想道:“十三歲罷了,城府卻是這么深?將他接回來,到底是對是錯啊!”
在接下來,國君不往前了。
隊伍就停留在“同”這個地方。
智罃再次派出智朔前往韓地邀請韓厥。
士匄則是負責派人將沒有過來的貴族,一一進行邀請。
一直陪伴在國君身旁的呂武發現很多跡象。
這位國君的城府的確很深,無論做什么都是有目的性,并且目的非常明確。
呂武想起了一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