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琢磨著,自己帶兵南下白跑一趟,假裝看不到一起南下的貴族臉色黑得鍋底似得;盡管魏琦說得不多又有些概括,還是能得出呂武這趟西征收獲不菲的樣子?
“魏卿?”國君很是嚴肅地問道:“已知南征之事了罷?”
魏琦說道:“鄭國割‘祭’地?”
國君臉上控制不住地一“囧”。
也是,一趟勞師動眾的南下不是完全沒有收獲,只是獲得利益的除了晉國之外便是范氏。
國君有些本來要說的話,無法再行開口。
要不能咋地?
講一講既然陰氏和魏氏西征獲利那么大,拿出來給大家分一分?
這樣的話,范氏要不要把“祭”地貢獻出來,又或者拿出國內的哪塊封地,給大家也分一下?
魏琦離開宮城,走出宮門時停下腳步轉身看向里面,臉上出現了一種很玩味的表情。
晉國當然會知道“大荔之戎”被陰氏和魏氏聯合滅掉的消息,問題是不知道在多久之后了。
魏琦多次看到國君欲言又止,結合集結大軍南下卻是一無所獲的信息,多少能猜出國君到底想干什么。
“邀上軍將、上軍佐明日赴宴。”魏琦回到家立刻吩咐。
前一段時間,智罃和韓厥先后表達歸隱的意思,沒有第一時間廣為人知。
實際上也不是國君或智罃、韓厥透露出來,風聲到底是誰透露則不再重要,智罃和韓厥要退下去的事情已經變得人盡皆知了。
不出意外的話,明年晉國的卿位會發生變動,中行偃和士匄將分別就任元戎和中軍佐,至于上軍將、上軍佐、下軍將、下軍佐、新軍將、新軍佐等職位的變動會是怎么樣,有了前幾次一再發生“橫插一杠”的例子,誰都說不準各個職位由誰擔任。
隔天。
魏琦還沒有等來中行偃和士匄赴宴,卻是聽到了一則有眼有板的傳聞。
坊間大肆流傳呂武率軍伐秦大勝的消息,又有消息稱國君將拿出陰氏和魏氏的“貢獻”分給中小貴族。
國君當然會在呂武的西征取得收獲,那是屬于國家應得的那一部分,再多就真的沒有了。
比較值得關注的是智罃還處于病重狀態,消息如果是國君放出來,也就等于國君沒有跟元戎協商就先安排個妥妥當當。
當然,屬于國家的東西,國君這么干沒損害到陰氏和魏氏的利益,就是有點架起來的意思。
中小貴族得知消息后,捶胸頓足地后悔沒一塊西征之余,一個個開始贊美國君。
事實上,國君要是沒這么干,明年不爆發國戰也就罷了,一旦再次對中小貴族進行征召,第三年就該出現大規模的“破產”潮了!
魏琦可算等來了中行偃和士匄。
按照慣例是應該先一陣吃吃喝喝的放松,氣氛合適了再談正事。
結果他們還沒開始談事,一道消息傳過來,迫使他們哪怕渾身酒味也要立刻前往宮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