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不懂甚多。如需多人戰死疆場以示弱,執政名列其中否?”鄭君姬惲用一種好笑的表情盯著子駟,怎么看都有躍躍欲試。
一眾鄭國的大臣和貴族沒有太大的反應。
實際上,他們對這樣的場面早就見多不怪,給整得完全麻木了。
子駟非常認真地說道:“臣不得死。若臣死,何人為繼?”
鄭君姬惲一聽就“哈哈”大笑出聲,笑夠了才說道:“寡人懂,你不得死,國不可無公子騑。”
子駟無比贊同地說道:“正是如此。”
如果不看他們的臉上表情,沒有說話聲音的語調,還以為是在互相嘲諷。
然而,鄭君姬惲純粹就是在胡鬧,看不出對總理國家軍政事務大臣的尊重;身為執政的子駟,則是真心認為自己對國家有用,鄭國失去自己會變得很堪憂,暫時絕對不能死。
在這種詭異的商談氛圍中,鄭國的國策被確定了下來。
身為國君的姬惲渾然不在意,他打從事實上也不懂子駟制定的國策是為了什么,顯得極度的沒心沒肺。
身為執政的子駟則是開始約談公族和貴族,要求各家拿出多少數量的精兵,哪些家族中的某某誰必須上戰場,需要調動多少糧秣歸公,兵甲器械又是什么樣的份額分配。
從糧秣統一調配能看出鄭國跟楚國的制度更像一些,晉國和中原各諸侯國沒有統一調配那么一說。
花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鄭國集結起了包括戰車和步兵的兩萬五千戰斗部隊,又征調了將近三萬的勞役(民伕)。
子駟有意栽培跟自己理念相近的子產,選擇讓子產出使楚君熊審處,告知楚國說鄭國已經出兵,非常頭鐵地直接奔著晉軍而去。
這一個消息將楚國的君臣給震驚到了。
以往楚國要求鄭國出兵,甭管是危機與否,鄭國總是要磨磨蹭蹭很久,一副不情不愿的樣子。
現在是個什么情況?
鄭國干脆利索地出兵,聽說還是滿編且比較精銳的兩個“軍(一軍12500士兵)”,沒求著楚國過去會合,直奔晉軍先頭部隊已經抵達的“管”去啦???
楚君熊審顧不得鄭國使者年輕到過份的事實,壓下內心覺得受到輕視的不爽,問道:“鄭今次如此得力?”
子產一副理所當然地說道:“我盟楚,必盡其力。晉侵我境,敢不死戰?”
啊?
不對呀!
晉國也不是第一次入侵鄭國,沒看到鄭國以往有拼命抵抗的勇氣,每次都是茍到楚國援軍抵達還在一再的磨磨蹭蹭。
這一次鄭國沒求著楚軍過去合兵,更沒要求楚軍為了鄭國拼命,很奇怪的啊!
伯州犁提醒道:“晉奪‘祭’,鄭甚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