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魏琦將范氏列為不可深交的名單,對士匄這么不講規矩也感到極度的排斥。
士匄哪里知道魏琦在想什么,只知道交戰之后范氏軍隊全面壓著鄭軍在打,不免又會奇怪鄭軍到底什么個情況,劣勢那么明顯還沒崩潰。
他看向魏琦,問道:“上軍佐能否出兵再開一局?”
魏琦看了一眼對面鄭軍的“厚度”,點頭說道:“可。”
范氏的一個“師”又三個“旅”跟鄭國的一個“軍”已經開打,鄭國那邊還有一個“軍”的可用兵力。
考慮到自家的國君怎么都要有人保護,鄭軍最多也就再向戰場投入三五千人,魏氏出動兩個“旅(三千士兵)”就可以了。
晉軍想要開辟新戰場的舉動很快就被鄭軍看到。
鄭軍對晉軍再出兵不是投入正在酣戰的戰場,選擇開辟新戰場進行了討論。
鄭君姬惲聽不懂太多,品出晉軍是要讓己方營寨變得空虛,問道:“寡人仍留此處?不若轉回‘新鄭’罷。”
拼命玩命這種事情交給臣子和士兵去干就好了。
寡人是萬金之軀啊!
哪怕知道晉人不敢殺害,被俘也是一件極度丟臉的事情吧?
換作其它年代,將士們在前面拼命,首腦卻想逃跑這種事情,想干也不會直接說出來,只會悄悄地玩一出“驢車漂移”的操作。
鄭國的一眾大臣和貴族聽了鄭君姬惲的話卻是感到認同,心里不感到排斥的同時,趕緊順著鄭君姬惲的話附和,再安排“領導先走”的諸多事項。
一陣忙碌之后,鄭君姬惲上了自己的座駕,他卻不是直接灰溜溜地逃跑,很是威風凜凜地帶著大約七千鄭軍向戰場逼近。
“鄭伯(爵位)親率出戰?”士匄正感到有些難辦,卻又看到鄭君姬惲丟下大部分鄭國軍隊,拐了個彎不知道要去哪里。
跟隨鄭君姬惲離開的鄭軍大約有個兩千左右?用一種雄赳赳氣昂昂的姿態,朝著西南的方向一去不回頭。
士匄有點納悶地想道:“‘中勁’、‘后勁’自東北而來,西南并無攻鄭大軍吧?”
他懷疑那邊是不是有楚軍在過來的路上,覺得自己該悠著點,派出人手催促前方的參戰部隊加大進攻力度,爭取用最短的時間將戰場上的這股鄭軍給打崩了。
這一次鄭軍的韌性有點出乎晉軍的的意料之外,換作是以往的話,軍陣隊列亂了都能喊暫停,等重新列陣再繼續戰斗;甚至是,損失差不多一成的鄭軍,早該偃旗息鼓求放過。
現在,出戰的鄭軍不但隊形完全亂掉,折損的兵力也早就超過一成,他們卻是沒有任何的退縮,以一種與之交戰晉軍感到死氣沉沉的狀態繼續堅持戰斗。
可以是心懷壯志,也能是悲壯氣憤,帶著一種沉沉死氣的死戰不退,怎么看都會令人覺得極度詭異。
沒有親自到前方的士匄無法得知鄭軍是個什么情況,他站在巢車上遠遠地觀察,只能看到鄭軍步步退卻,又頑強地在堅持不懈。
“鄭人懷此心志,不可小覷啊!”士匄評價了一句。
同樣沒有前往沖鋒陷陣的魏琦對鄭軍的頑強感到很意外,說道:“需派偵騎往西南窺探!”
鄭軍的表現太過于頑強,尤其是鄭君姬惲帶著少量的軍隊朝著西南而去,不得不令士匄和魏琦懷疑楚國的軍隊就在西南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