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讓秦國從稱霸的鼎盛走下坡路的是誰?老實說,有點不太好定義。
秦穆公嬴任好仍然在位時,秦國與晉國爆發了“崤之戰”。這一戰秦軍大敗虧輸,國中精銳幾乎損失殆盡。
讓重臣陪葬這種事情依然是秦穆公嬴任好干的,不但嚇得列國的貴族不敢選擇秦國為逃亡的國家,連帶本土一些有能力的貴族也不敢與秦君親近。
世上什么最珍貴?人才呀!
君王薨逝選擇重臣陪葬的事情會一直影響秦國,看哪一代秦君能抹去這個負面影響,重新獲得人才對秦國的青睞了。(秦孝公表示,喂喂喂,看過來!)
帶領秦國從“崤之戰”陰影走出來的是秦桓公嬴榮,不過他又帶著秦國走入了一條嶄新的道路,也就是禮儀制度有用才當存在,沒用就將禮儀制度丟到一邊去。
如果是以預言的角度看來,秦桓公嬴榮其實是為秦國橫掃六合做了不俗的貢獻,并且擔當起了“禮崩樂壞”先驅者的角色。
沒有亮眼表現的君王會得到最為基礎的尊重,禮敬或敬畏什么的則是別想。
秦君嬴石現在就面臨很尷尬的局面,別人尊重的是那張君主寶座,不是他這名君主,也就不存在什么禮敬和敬畏。
嬴鮑覺得大戰已經開始,多余的廢話不能再講,徑直說道:“陰武言明不復于禮,君上便是薨了,恐戰事亦不得止。”
秦君嬴石臉頰控制不住抽搐了幾下,心里罵道:“這特么是什么公族,又是什么臣子,話講得這么難聽。”
某種程度上,秦君嬴石也從嬴鮑的表現看出一點,他這位君主真的沒被當回事。
嬴鮑則不那么認為。他就是在講實話而已,還提醒秦君嬴石一點,國內的貴族體系已經面臨失衡。
秦國的都城“雍”是一個核心圈子,趙氏嬴姓的公族成員大體上就是棲息在這一片區域,血緣關系較為遠的公族和一些得不到重視的貴族才會被丟在“冀”這個旮旯掎角,甚至丟出去過游牧生活。
哪里是核心圈子,必然會匯聚大量的權貴。這一批權貴也必然是君主的親近之臣,算是君主最能信賴和倚重的力量。
核心圈子之外?邊邊角角的區域平時很難得到各種福利,等于就是一批邊緣人物,會對君主感恩戴德才是怪事。
現在秦國是個什么情況?正面臨核心圈子遭遇重大打擊,實力方面損失太多,導致很難撐起場面,給了另外一些“外人”插足中樞的機會。
偏偏因為核心圈子遭遇重創,那些“外人”還是被君主主動招過來,具備了“插足”的合理性。
一個看上去很老的趙氏嬴姓公族,問道:“晉有‘曲沃代翼’,秦復有‘冀代雍’之危?”
這是提醒秦君嬴石悠著點,想死之前先考慮明白仔細,該做的準備和安排一定要妥當,不要稀里糊涂給那么死了。
秦君嬴石聽了沒有任何安慰,相反是心頭一梗,差點真的上演當場去世。
他的孩子不少,兒子中最大的嬴籍已經十七歲。
關鍵問題不在于接班人的年齡,要看的是主脈和旁支的實力對比!
秦國為什么非要打這一仗?
力求將陰氏重創,打出一個和平的環境,能夠好好地舔傷口,只是其中的一個目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