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他們該是盼著鄭軍碰上歸國途中的晉軍,還是祈禱不要發生碰撞呢?
鄭國只是一個“軍”,未必敢跟晉國的下軍和新軍開打。可是不要忘記鄭國已經出動了四萬多的兵力,楚國那邊也有大軍已經北上。
先屏猛然間大驚失色,急聲說道:“陰子,出兵東進罷!”
這位是剛想到國君有可能跟鄭軍遭遇嗎?
慢了不止一拍了呀。
士匄立刻看向呂武,眼眸非常非常的深邃。
宋國跟衛國比鄰,并且宋國有直通衛國的大道。
如果楚鄭聯軍跟在“新田”集結的大軍搶時間,以路程遠近來判斷的話,楚鄭聯軍絕對會比從“新田”出發的晉軍先進入衛國。
呂武正在被很多人盯著看,每一個看他的人神態都不一樣。
“自是應當出兵。”呂武看上去很穩,刻意放緩了講話的速度,問道:“出兵往何處?”
一時間,不知道多少人在腦子里破罵蘧瑗,沒搞清楚入侵衛國的鄭軍主將是誰,連交戰地點都沒搞明白就干出使。真沒見過這樣的使節,不止要坑了衛國,很可能連晉國的國君都要被坑到。
魏琦站起來,說道:“我尋蘧伯玉。”
幾個貴族也跟著站起來,表示要一塊去。
他們必須弄明白衛國的交戰情況,不知道哪里在開打,真心連出兵去迎接國君都難辦。
其實沒那么麻煩。
呂武不止一次來往于衛國境內,稍微使用排除法就能推測鄭軍的入侵路線,并且猜測楚鄭聯軍北上可能會走的幾條路線。
他現在糾結的是要不要救國君,又該是怎么個救法。
權臣嘛,沒事都要搞事,遇到了事不坑頭頂上的領導,一定是個不合格的權臣。
士匄小聲嗶嗶道:“君上必往‘朝歌’而去。”
鄭國只出動一個“軍”,小胳膊小腿哪怕去攻打“朝歌”這個衛國都城。
由于衛國的正使太坑,導致的是晉國救援衛國不再是義務或責任,變成跟道德掛鉤上了。
講道德這種玩意對晉人沒用,還不如聊個五毛錢的。
呂武看向士匄,眼睛形成對視。
兩個人瞬間完成了眼神確認,猜到對方在盤算什么玩意。
有一些在場的人,他們看到呂武和士匄在玩對眼神的游戲,再聯想到近期國君的所作所為,控制不住腦子里浮想聯翩,身軀哆嗦了一下下,強制自己進入賢者時間,啥都不多想,嘴巴要閉緊,免得遭了橫禍。
沒有多久,魏琦和之前離開的人回來了。
“蘧伯玉一概不知!”魏琦真心感到一言難盡,不理解怎么會是這樣的人出使。
呂武難掩惡意地想道:“我怎么一點都不奇怪,那伙人不這樣才是個例。要不怎么出現一個能干事的人,需要拿出來大吹特吹,遮掩九成九的廢物。”
越是缺乏什么就越強調什么,是個永遠不變的定律!
呂武再次跟士匄眼神交流了一瞬間,站起來說道:“中軍、上軍拔營,今日便東進!”
不管怎么樣,一些姿態還是應該做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