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君仰慕陰子,誠想謁見。”晏嬰一臉的哀求。
呂武很直接地搖頭,說道:“我乃臣,齊侯乃君,何有‘謁見’之禮。”
晏嬰小心翼翼地說道:“陰子與楚君會盟于‘許①’,天下何人不知陰子地位超然。”
啊?
也就是說,天下人已經拿呂武當一國之君看啦???
這個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莒國和萊國的邦交權是陰氏在負責。
齊國盡管被呂武折騰得無比凄慘,他們思前再想后,憋屈地發現齊國想要脫離困境還是需要呂武來處理。每每想到這個事實,搞得他們的心臟都要停止跳動,腦門也是一再充血。
呂武看著一再通過的大軍,聲音很輕地說道:“大軍將駐于‘葉’,屆時再尋機一會,如何?”
聲音不再大小,要看是誰出聲。
晏嬰用最努力的姿態,想要將呂武的每一個字聽清楚,再細細地品味有什么暗示。
那個“葉”在楚國的“方城”邊上,它原本是楚國貴族的產業,現在被鄭軍控制。
而“葉”的旁邊就是許國現在的棲息地,等于許人也在鄭軍的淫威之下瑟瑟發抖。
晏嬰露出了歡喜的表情,一再請求呂武要記得這么一件事情,他們會用最大的誠意來對待。
齊國現在當然很慘,要說慘到再也爬不起來卻是未必。他們的紡織業和制鹽業并沒有遭到毀滅性的破壞,多少有點底子只要努力努力還是能夠恢復原本產量的六成。
以前齊國的軍事實力不是最強,怎么都有軍事實力來威懾周邊列國,進而又保證自己國家的商品在運輸途中的安全。
現在?有齊國的貴族掏出存貨外出販售,一些商隊竟然遭到了成群結隊的匪盜襲擊。這個在以前是想都想不到的事情啊!
那些匪盜怎么來的?遭遇襲擊的齊人眼睛沒瞎,有點軍事常識能看出根本是某貴族偽裝的。
齊國現在只求呂武重新接手邦交。
一旦呂武愿意繼續負責跟齊國的邦交,等于齊國就能有一塊“招牌”能舉起來,表示他們是歸晉國陰氏罩的。
所以,該怎么說呢?
呂武的戰車重新歸入隊列,目光卻是會時不時掃向齊軍的位置,心想:“是呂光的主意,還是晏嬰呢?他們這么能伸能屈,要不要再折騰齊國,將齊國折騰到再也爬不起來?”
一聲號令能指揮二三十萬的軍。
一個決定能導致一個國家的興衰。
怎么說?
振長策而御宇內,履至尊而制六合,執敲撲而鞭笞天下。
大丈夫,當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