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既無奈又無語,呂武連父輩都陌生,別提祖父輩了。
以前還是老呂家的時候,父輩最大的成就就是獲得“士”的身份,對普通人來說很了不起,對“大夫”級別的貴族沒有連屁都不是那么夸張,問題是“士”的級別論起來也就那個樣。
“你既已是太子,當組建勢力。”呂武看著那些陌生名字的牌位,聲音不大地說了那么一句。
漢家自有制度嘛,哪能像其他諸侯國的太子當個閑人?
那個“勢力”可以理解為班底,漢國則是在制度上進行認可。
呂陽現在連兒子都有了,也就是去年跟完成了跟智氏女的婚姻,今年呂武第一個孫子輩出生。
也不知道呂武是怎么想的,給自己的第一位孫子取名叫“政”,沒有宇內一統會史稱漢政,建立“帝國”則會被記載為子政。
怎么是那么回事?原因是當前時代只有天子稱姓,其余人稱氏。
呂陽居住的地方也是“未央宮”,只是跟呂武不是同一個“殿”而已。
所以“未央宮”是一座宮闕群,其它的“宮”也是。
“東宮屬僚名單,擇日交予寡人。”呂武轉身邁步,走到了室外。
原歷史上的秦大一統帝國沒有冊立太子,相關的制度可能有建立,但是不見于史冊。
老劉家弄了個漢承秦制,太子的相關屬僚官職就不知道是不是秦制了。
呂武給呂陽的屬僚設立了家令丞(負責太子財政事務);仆(負責太子出行車馬)、中盾(太子內衛)、衛率(太子衛隊指揮官)、等等官職,負責太子的相關,算起來就是一個小朝廷了。
心里歡喜的呂陽多少懂得分寸,說道:“君父做主便是。”
呂武立刻用奇怪的目光打量呂武,看了一小會才說道:“身為國家,應當胸有丘壑。”
國家建立了,父子的關系不再那么純粹,看稱呼就能有個直觀的區別。
很小的時候呂陽稱呼呂武為“大大”,后來因為呂武地位一再提升改稱“父上”,當下換成了“君父”。
呂武稱呼呂陽“國家”是個什么意思?其實就是對太子的稱呼。
兒子懂分寸本該是一件喜人的事情,因為呂武是一國之君,呂陽是一國君位繼承人,懂分寸其實也就是生分了。
所以吧,君王不好當,當君王的兒子更難,看順眼怎么都是無礙,不順眼則是做什么都是錯的。
呂武沒有看呂陽不順眼,只能說有父子之情,論公則是存在憂慮。
這個憂慮體現在呂武遲疑呂陽做事太過強硬,擔憂某一天國家交到呂陽手中會被折騰沒了。
“你之‘衛率’有兵一‘旅’,需妥當約束。”呂武不輕不重地敲打了一句。
太子有兵權這種事情在原歷史上到李唐時期才真正成為制度,然后從李二一直到李唐滅亡,但凡成為皇帝都是對自己的太子嚴防死守,親情什么的壓根是虛妄,不知道有多少李唐的太子郁悶有兵權還不如沒有。
李唐有那種制度,太子造反成了一種慣例,到底是制度的關系,還是李二這個“始作俑者”的鍋?
在李唐之前的朝代,太子有兵權并不是制度,只能算是一種潛規則,善于經營或者老父親肯栽培會有,太子不努力則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