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戰國之后,多少強國是因為公子爭位損了國力,自己將自己搞到一蹶不振呢?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一旦呂武真的出了什么事,作為嫡長子的呂陽再不合適繼位為君,好過君位懸空不定,鬧到一幫公子互相攻伐。
“你往‘鄶’,天明時分攻韓。”呂武看向了霍擅。
韓起想玩是吧?
呂武從來都沒有被動挨打的習慣,哪怕韓國沒有馬上想跟漢國撕破臉,僅僅是韓起做出那些行為就是實際對漢國進行了悖盟!
霍擅沒有遲疑,應:“諾!”
呂武視線在霍擅離開大帳之后才收回,看向了帳內的其余人,目光落在了魏武身上。
魏武今年二十六歲,跟呂陽同輩,年紀上卻是小非常多。
當呂武的目光看過來再也沒有移開,立刻讓魏武產生了期待。
對了,稱呼魏武有點不合適,可以叫櫟陽武,最好是稱呼畢武。
魏氏被呂武滅了,但是呂武留下了畢氏。這樣一來,變成了呂武滅掉的魏氏是小宗,又讓魏相的兒子魏武成為畢氏的宗主。
呂武說道:“你往‘彭戲氏’,約見畢游。”
這個畢游才是鄭重的畢氏一脈,他是畢陽的曾孫,小了魏武一輩,當前是魏氏殘余的首領。
按照習俗,畢游是“身處于外”的類型,魏武接收了畢氏的封地變成了宗主更符合當前的禮法。
魏武感到了極大的壓力,極力鎮定下來,行禮應“諾”之后也離開了。
呂武不再發布什么命令,沉默了比較久的時間才讓帳內眾人退下。
現在并不是漢國發力的最佳時間,關鍵在于時局出現了惡化。
事實上也是那樣,太陽不是圍繞著呂武在轉,宇宙的中心也不是呂武,哪有可能事事順遂如意呢?
在等待夜幕降臨的時間里,呂武一再收到各方各面的匯報,包括一再遭到拒絕接見的范鞅分別派人去了韓軍和楚軍那邊,又有宋軍的主將向戎隱秘來到漢軍這邊見了呂武又匆匆離去。
如果說之前呂武只是有所猜測,得知范鞅派人去見韓起和熊招,成功截殺了要去見韓起的范人截獲密信,范國和韓國要對韓國進行悖盟不但被確認,還掌握了密信這種證據。
拿到密信并觀看之后,呂武確定遭到背叛并沒有多么惱火。
同為晉國之臣時,大家玩的就是有利則合的游戲,輪到有了屬于各自的國家,國與國玩背叛就顯得更正常了。
有那個閑工夫發怒,還不如保持冷靜的心態來應對突變的局勢。
“丑時命人往‘新鄭’見范公子鞅,怒斥其悖盟背信。”呂武還是需要道德制高點的,拿捏好時間也能給范國和楚軍那邊在高層制造思維上的混亂。
沒有掌握荀國也對漢國悖盟的證據?那就暫時不把荀國扯進來唄。
呂武知道荀國也早就有了自己的盤算,需要認清的是暫時非但不能把荀國怎么樣,還要用最大的努力來穩住荀國。
不止是荀國,呂武將要夜襲的楚國,以及以前就打得幾次半身不遂和以后一定會滅掉的齊國,一樣需要進行最大程度上的拉攏。
當夜,呂武派去“新鄭”罵范鞅的人出發,漢軍營地內也開始為夜襲做最后的準備。
打完就要跑?該毀的東西需要事先破壞,其余能用的東西則是往死里用,不然還要留給敵軍用來在某天打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