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國為什么要對漢國悖盟啊?其實道理非常簡單,范鞅是王位繼承人沒有錯誤,錯的就在沒有正式成為范國臣民的王,有彘裘回國攪局,再有荀國和韓國的意志相逼,漢國和楚國的威脅也擺在那里,一時間讓包括范鞅在內的所有人都有點進退失據了。
在一切都顯得不利的條件下,范鞅無法拿全部的主意,范氏公族進行了意見上的整合,得出一個讓漢國跟楚國先死拼一陣,造成多方實力受損的局面,范國再用邦交的辦法求存。
中行吳能夠控制住彘裘嗎?其實當彘裘真的回國,中行吳能不能將彘裘控制住已經顯得不是那么重要。理由是范國剩下的選擇不多,靠攏向荀國會是對范國最有利的一個選項。
站在范國的立場,他們深深知道漢國并沒有表現出來的那么可靠,楚國同樣不是一個能夠信任的國家,保持跟荀國、韓國的步調一致就顯得非常重要了。
范國已經對漢國進行了悖盟,有了荀國和韓國的支持,極大的可能性能逼得楚國不敢滅掉范國。
道理還是不復雜,楚國重要顧著點荀國和韓國的意見,只要楚國想要將荀國和韓國拉到對抗漢國的陣營,范國哪怕境遇會很糟糕,滅亡則是不可能在短期內滅亡的。
而到時候范國就有自己的作用了,比如玩左右逢源那一套,極力創造機會和找機會再讓范國重新變得偉大?
很難,非常難,范鞅現在也只能不斷催眠自己,范國在某一天還是會在自己的統治下恢復實力,乃至于變得更強。
此時此刻,范鞅站在“新鄭”的城墻之上,眺望南邊各處的點點火光。
那些點點火光代表著血腥,有傳過來的廝殺聲音為證。
“非我愿為,實不可不為!”范鞅覺得自己真是有夠不幸的。
劉明說道:“待天明,臣便往漢王處。”
去干什么?去哭啊。
范鞅說道:“必使漢王得知,非我悖盟,乃是柯裘奪權。”
劉明重重點頭。
那么,彘裘奪權了嗎?
士匄才死多久,前一次還是范氏一致驅逐了彘裘,怎么可能彘裘重新現身就能成功奪權。
“此番弄險,恐難欺騙漢王?”范鞅看上去很擔憂。
劉明說道:“我并未滅亡,僅是時局所迫。若有喘息之機,我自有用處。”
著實沒有其余辦法的范鞅只能接受這個說法了。
進入到不講信義的時代,大爭之下的局勢,看待一切事務會變得更加真實。
只要范國還有利用價值,怎么都還能依靠各國的各種盤根錯節再掙扎一下的。
范鞅想到了什么,臉上有了一絲絲勉強的笑容,說道:“相較而言,韓國不勝則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