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鞅眼觀鼻鼻觀心地坐下,看了一眼韓起,又看向呂武,說道:“未先請謁,請叔父恕罪。”
呂武不搭理范鞅,看著韓起問道:“為何叛我?”
那什么,是漢軍先攻擊的韓軍,還順帶連鄭軍一起揍了,搞得還想掩飾一下的韓軍和鄭軍,不得不合流抗擊漢軍的攻勢。
只是吧?韓起現在面臨的情況是實力不如人,他跟子產的聯合也是一件既定事實,不辯解可能還能談,一辯解說不定就要被趕走了。
呂武根本沒想讓韓起回答,繼續說道:“事已至此,如言談城邑歸屬,且待荀王來此。”
連褲子都輸了的韓起敢來見呂武,家底看起來很厚的中行吳未必敢。
中行吳想見呂武是在會盟環境之下,也就是雙方帶上認為可以自保的兵力,再在天下人的矚目下進行聚首,才不是玩孤身赴會。
韓起發現自己事先醞釀的話變成笑話,一時間一再欲言又止,就是一句話都講不出來。
呂武看向范鞅,說道:“寡人暫管‘虎牢’為防楚軍復來,亦觀荀軍是何動向。”
關于楚國出現弒君奪位的消息,暫時還沒有傳到他們耳朵里。
倒是中行吳帶著大約兩個“軍”的兵力在“寧”附近,一旦向西北就能進軍漢國勢力范圍,向西則是逼近“虎牢”。
那個“寧”其實是范國的城邑,也就是中行吳沒有征得范鞅的意見就率軍入境了。
范鞅問道:“叔父,能否使我軍過‘虎牢’南下?”
什么鬼?
自從“虎牢”落在漢軍的控制之下后,范鞅什么時候派人去了“虎牢”北邊調兵?
不是范國再也無法聯絡“虎牢”北邊的貴族,純粹是漢國沒有窺探到“虎牢”以北的范國貴族有匯流集結的跡象。
呂武短時間內思考了很多,應道:“自無不可。”
來唄。
范鞅還能集結多少兵力,哪怕數量超過漢軍在“虎牢”駐扎的一個“軍”又兩個“師”以及三萬騎兵,質量方面也絕對沒得比。
達成某種試探目標的范鞅明顯松了口氣,看向韓起說道:“叔父自可逗留范國。鄭君橋與我是敵非友,不可留也。”
呂武眉頭一挑,心想:“有意思,借我來壓韓起。”
現實就是那么種情況,范國除非愿意歸還鄭國城邑,不然跟鄭國根本不可能存在和平。
就是因為這么的錯綜復雜,才會讓呂武認為可以拖時間。
畢竟,他們想聯合,一些尖銳矛盾該怎么理清楚?事實上也不可能理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