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種地形之下,漢軍攻克“壺口”肯定要付出一些代價,得勝再進軍到“邯鄲”必然成為疲憊之師。
到了“邯鄲”的漢軍,他們會在跟荀軍主力對上,荀國還能從“邯鄲”的東面和南面調兵,那么抵達“邯鄲”的漢軍也就有可能陷入遭到三面合圍的窘境。
所以了,到時候是荀軍被殲滅,還是漢軍被殲滅,著實有點不太好說。
另外一個,邯鄲趙一直以來的風評非常差勁,他們背叛趙氏主宗并未能夠洗白,后來面對晉國一再變動也無動于衷,明明能夠及早加入到呂武的事業卻刻意避開,誰能保證趙勝會不會玩一手與中行吳合謀或進行交易,把漢軍給賣了呢?
趙琦再一次帶著失望離開了。
“大漢如今首要乃是休養生息,與外邦交勾連,怎可吞韓便再有出大兵舉動,哪怕用兵還有比吞并范國更合適的對象嗎?”這是呂陽自己的想法。
上一次,呂陽跟呂武聊到漢國的未來,提到可以找機會把范國吞了,面對的是呂武似笑非笑的回應。
那么一件事情讓呂陽認為自己看待事情還是太簡單,不斷思考自己的那位父親到底有什么想法。
“公子,王上當前專注‘長渠’之事。”虞平提醒道。
虞平是虞顯的兒子,很早就送來漢國,當前是呂陽的“仆”,也就是負責太子出行車馬的一個職位。
呂陽當然知道“長渠”的重要性,說道:“正因如此,諸侯安能使我如意?”
他有自己的一眾屬僚,就是被“流放”五年的時間,太子臣屬也跟著在外流浪了五年,盡管在內沒有能夠經營其它,倒是讓他們的關系變得更加親密了。
一身武士打扮的人叫葛康,他是葛存的嫡長子,任中盾,也就是太子內衛官。
呂陽回到漢國,除非呂武要廢了他的太子位,要不然該給的待遇肯定要給。
所以,呂陽的一眾屬僚,他們是什么職位,回到“長安”之后在很短的時間內都配齊了。
因為有被“流放”的經歷,不止呂陽回國之后想要有所表現,太子所屬也有著很強的緊迫感,一致認為應該對國家起到作用,能夠立功當然最好了。
他們只是“預備役”而已,實際能干的事情太少,建言、納言也就成了立功的渠道了唄。
“公子,不若向王上請命往‘高陵’督建長渠?”虞平提議。
君王不是重視“長渠”嗎?太子很懂事的急君父所急,肯定能加分的。
葛康卻是說道:“我等前往或有奪功之嫌?再則言,長渠按部就班即可,豈能顯我等本事?”
宋豪頷首,說道:“大軍征戰‘漢中’,有窺探蜀地之意。大漢極重軍功,公子若有所為,臣以為請命往‘漢中’方是首選。”
這個宋豪是宋彬的二子,他的大哥早逝之后,成為順位繼承人,在太子這邊擔任衛率,也就是太子衛隊指揮官。
軍功這玩意?呂陽并不缺。
盡管只是名義上,呂陽還是主持吞并秦國的人,后來也在征戰義渠和烏氏一再立功。
只是吧,有那么一個成語叫“時過境遷”,五年的流放在外讓很多事情在人們心中變淡,再則以前的功勞其實都是呂武安排得妥妥當當,讓呂陽去當那個“摘桃子”的人罷了。
現在肯定沒有“槍桿子里出政權”這句話,一些該有的覺悟,到了一定身份地位則是一定要有。
呂陽沉默了一小會,才說道:“我去求見父上。”
眾太子屬僚趕緊慎重其事地站起來,齊刷刷對呂陽行禮,盼著能夠馬到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