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要給嫌犯串供嗎張典史!”唐然聞言當時就一聲斷喝強行打斷了張典史的話,這群孫子咋咋呼呼串了半天供唐然早盯著這茬呢,張典史這會兒還想來這個唐然怎么可能再給他機會。
“我…你…你胡說八道什么?誰…誰串供了?”張典史當時被唐然問了個張口結舌,頓時老羞成怒的道:“我只是詫異馬爺…”
“馬爺的事兒用你多嘴嗎?”唐然根本就不給張典史串供的機會,一聽到張典史提馬爺立刻就直接打斷。
“你大膽你…”張典史聞言大怒,當時就要怒斥唐然竟然敢這么跟他說話。
只是他話又沒說完就被解啟衷一聲怒喝打斷,“你大膽!公堂之上誰給你張進的膽子讓你多嘴置喙的?!”
“我…”張進聞言目光在唐然和解啟衷倆人之間徘徊,目中隱有兇光,看他的樣子似乎有些想要直接翻臉,因為在他看來唐然這小孩太妖了,才只幾句話就差點詐出黃桃兒的實話,他很擔心讓唐然再審下去黃桃兒會頂不住。
“還不給本縣退下!”解啟衷怒瞪著張進喝道。
張進看著解啟衷,猶豫掙扎半響,終于還是退了一步道:“是,大人,是屬下失言了。”之所以最終他沒翻臉是因為他已經把馬爺沒被抓的信息傳遞給了黃桃兒,覺得黃桃兒得到這個信息應該能頂住唐然的盤問,畢竟唐然和解啟衷一樣,除了侯三的口供并沒有多余的證據。
唐然看著張進從目露兇光到最后退了一步,神情漠然沒有變化,就好像看不懂一樣,只是九二手槍卻被他不知何時掏了出來。
說實話,對于張進的反應唐然根本不意外,因為知道胭脂齋存在時唐然就已經懷疑他摻和進胭脂齋拐賣案了,典史管的就是地方上的治安巡捕,胭脂齋想安穩立在文登根本繞不過他也瞞不住他,胭脂齋想在文登長久扎下根來只有一種可能,把他拉下水!
等張進退回去之后,唐然才再次看向黃桃兒道:“看樣子我再說馬爺被抓已經是唬不住你了是吧?”
“小老爺您明鑒,民婦確實不認識什么馬爺。”黃桃兒聞言賠笑的樣子道,心中卻是暗罵這小王八蛋真陰險,差點被他詐出實話來。
“所以你就覺得我拿你沒辦法了是吧?”唐然慢悠悠的道:“可是你想過嗎?這四十個孩子都是有家人的,你以為有人罩著你弄張假賣身契就萬事大吉了?我把這些孩子的家人找來,你那假賣身契還唬的住人嗎?”
黃桃兒聞言頓時笑容僵在臉上。
“之所以剛才沒提,也不過是我懶得浪費那點找人的時間而已,你以為你真的還能逃出升天呢?”唐然看著黃桃兒僵硬的臉色不緊不慢的道:“說吧,都是聰明人,別搞得那么難看,再說你這小模樣真動起刑來我也落忍。”
“民婦…民婦…”黃桃兒囁嚅著神情僵硬眼神不停的往張進的方向瞟,想向張進求助。
唐然順著黃桃兒的目光看向張進,似笑非笑的模樣道:“你這是還想指望哪位大人救你啊?那我也跟你說句大話吧,今天沒人站出來救你就算了,但凡只要誰敢站出來,我讓他死這。”
唐然說著話目光看著張進,一副我這話就是說給你聽的,有種你站出來的模樣。
張進看著唐然挑釁的目光臉色鐵青,很有種忍不住拍桌站起來的沖動,但最終卻咬著牙一動不動,就好像沒聽到唐然的話一樣,因為唐然現在還是一個字都沒問出來呢,他這時候站出來不就等于自己承認和胭脂齋有關系了嗎?
“嘖嘖,你這關系不行啊,你看到沒,你都求救了都沒人理你。”唐然看著臉色鐵青的張進嘖嘖連聲一臉嘲諷的模樣,見張進一點表示都沒有才遺憾的轉頭看向黃桃兒道:“這你還不說嗎?還非要我把這些孩子的家人找來才肯死心?說吧,都落到這步田地了再死抗就沒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