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北義塾畫室。
這次東野司沒翹掉部團活動。
他前天剛進美術部,之后立馬就翹部活,怎么想都有點不合適。
而且距離上交作品也就兩三個星期的時間了,從時間來講已經不太充裕。
他把帶到學校來的畫油畫的各種工具往兩個大包里一裝,這就直接進了畫室。
他走路的聲音不大,但抱著兩個大包的夸張樣子,讓畫室其他還在畫畫的女生禁不住側目看過來。
這是要干嘛?怎么帶著兩袋這么大的包進來?
他也沒管這些女生是什么看法,直接一屁股坐在近衛涼花旁邊,東西往地下一放。
動靜不大,卻偏偏嚇得近衛涼花整個人一跳。
東野司有些好笑地對她點點頭,接著從大包里取出四根木條。
啪嗒、咔擦、啪嗒...
抬手先把畫框直接組好,東野司接著又從包里摸出了一卷亞麻畫布,又拿出繃畫布的釘槍機,咔擦咔擦地順時針將畫布釘在畫框上繃緊。
這就讓旁邊的高中女生們忍不住對視一眼了。
這是在干嘛啊?怎么畫個油畫像是在做木工?
近衛涼花在旁邊也看得迷迷糊糊,禁不住小聲地問他:“你在干嘛?”
“繃畫布,你過來搭把手,摁住這里。”東野司一點兒都不客氣,直接使喚起近衛涼花。
近衛涼花很聽話地點點頭,伸出白皙的小手摁住畫布另一邊,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好奇地看著東野司。
與此同時,旁邊那些裝模作樣畫畫的小女生也都往這邊探頭探腦起來。
大眼睛閃閃的看著東野司。
這個男生長得好好看...但為什么要做木工?
畢竟只是高中生,沒大學那種要求,她們平時用的就是那種市場上賣的畫框,哪里自己專門釘過畫框,繃過畫布?
她們畫的畫也就是生硬死板臨摹,根本沒點自己的想法。
實際上畫油畫基本都是用亞麻畫布,接著再把畫布用釘槍機釘在四四方方的畫框上,這就叫做繃畫布。
同樣,畫布不能繃得太緊,也不能太松松垮垮,繃得太緊,木框容易變形,繃得太松,繪畫的時候手感又會很怪。
這些他都了然于心。
東野司的手法十分熟練,干脆利落,五六分鐘的時間里,畫框就組好,畫布也繃緊不留邊了。
不過就算這樣,東野司也不是特別滿意,他轉而看向近衛涼花,干脆地對她說:
“太笨手笨腳了,涼花同學。小心翼翼有時候確實是好事,但是你也不要太小心了。做事的時候要有自信。”
“你知道嗎?比方說你畫水粉畫,有些地方很簡單,但你猶豫前猶豫后,反而容易畫糟。”
東野司倒也不想這么數落近衛涼花,可她這小心翼翼的動作在美術里可是大忌。
美術生,不怕畫爛,不怕畫糟,大不了事后補救或者重畫。
但是要是連下筆都怕,那還是別做美術生了,真的不適合。
“喔...”
近衛涼花只能低著腦袋點頭,癟著嘴,不敢反駁,也不敢說什么。
東野司也不管她,準備給已經上了底的畫布刷上白膠,這個步驟主要是填充亞麻畫布中有很多小孔,要用白膠填平這些布料間的小縫隙,以防止漏油。
他剛抬手,就聽見旁邊有人打招呼。
“請問是東野同學嗎?”
“嗯。我是東野司。”
東野司一抬頭便看見一個留著半長頭發的女生。
對方臉蛋長了一張圓臉蛋,看上去很是可愛。
東野司一眼就看出這是近衛涼花之前刻意提到過的福島學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