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野司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午夜兇鈴》在外面掀起了什么風浪。
不過他一直覺得自己的《午夜兇鈴》應該是可以讓那些日子過得不錯的日本友人們過得更加舒坦的。
給他們平淡無奇的生活增添一點刺激與一點活力。
到時候肯定會有很多人喜歡他的作品。
指不定真有人會用鐵鏈子把電視機鎖起來呢?
至少東野司是這么想的。
但比起已經進入連載階段的《午夜兇鈴》,東野司更看重的是目前手上的《東京夕陽·印象》
這是他要拿去參加這次青年畫賞的作品。
為了這幅畫,他甚至逃了一節課,提前來到畫室試手。
這幅油畫的整體難度其實并不大。
關鍵點在于如何描繪出在夕陽下,將暗未暗的光與影的躍動感以及自然暖色與建筑物的冷色間的對比感。
正如標題名那樣,這是一幅偏印象派的油畫。
所謂的印象派,其實主要是以描繪光與影結合躍動感,畫出美的印象的畫派,印象派廣為人知的作品則是莫奈的《日出·印象》。
東野司前世作為職業畫家,除了抽象畫派的作品,其余畫派的作品其實都有所涉獵,畫得其實都還算有模有樣的。
現在自帶系統天賦,更是讓他以前感到晦澀難懂的地方有所明悟。
這就好比靈感狀態下的人,能隨便寫出好文章,下筆都有若神助。
他很輕易地就打好底稿,接著便把近衛涼花一直沒用的油畫顏料取出來,靠著感覺選了幾種,每種擠了一點淌在自己的調色盤上。
老實講,看著自己的調色盤,東野司就有些來氣。
這近衛涼花還真是不客氣,要買就買最貴的調色盤,給她補錢的時候東野司差點沒忍住往她的小腦袋瓜子上來一下。
這貨是真富婆啊。
想當年東野司在自己畫室,隨便扯一塊瓷磚或者表面光滑的小木桌子就在上面試顏色,要是油畫顏料太厚了就用刮子再刮下來一層繼續用。
他哪兒用過這么名貴的木制調色盤?這玩意兒整體小就不說了,試色范圍也不大,右下角還有一行小字簽名...估摸著是那位名畫家的簽名吧。
但這有個屁用,除了能把價抬得更高之外就毫無用處了。
至于電視里那些手里捏著全新調色盤的油畫作者?
那就完全是在作秀了。
一塊油畫調色盤只要經常用,整體就會呈現出一種屎綠色,邊緣趨近黑色,看上去特別臟,哪兒來的一塵不染?
可不用又不行。
東野司多少有些無語凝噎。
誰知道近衛涼花這么不客氣?居然買這么貴的調色盤?
關鍵他還不好發火,因為一開始近衛涼花就是要送給他的,是他硬要補錢給近衛涼花的。
怎么辦呢?
受著就行了。
東野司將油畫的整體底色打好,接著便伸出畫筆一點,接著又卷了些其他顏色,隨后在木板上試色。
不錯,是想要的橘紅色。
整體要帶點橘色,但又不能太艷,以免冷色壓不住,所以周圍要再擴點冷藍色,讓畫面透出點涼意...
最暗的地方不能太黑,得要些藍,普藍就是最適合的了,藍偏向黑,但也不能太黑,這里就需要加點鎘黃進去,把顏色稍微調淡一些。
東野司輕松寫意地掐準了顏色,手里的畫筆卷起一些,一點一點上色。
印象畫反而比較吃筆觸,整體畫面雖然看起來亂,但卻得有種有序的感覺。至于為什么不選抽象派...抽象派那真是大神才能玩得轉的東西,東野司表示自己沒那能力。
東野司很耐心地上色,準確來講學美術的其實都要有耐心。
一個簡單的比方。
一幅油畫你繃畫布,畫布晾干要一兩天,接著動筆再畫。
畫了五六天,甚至一兩個星期,在最后完工的時候猛地來一下把畫毀了——那就只能刮顏料慢慢補救了。
沒耐心是學不了畫畫的。
“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