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樹勝太說到這里時,聲音終于憋不住,眼淚也不爭氣地冒了出來。
“我,我想為阿唯做些事情的。但是做不到...有時候我真的覺得很無力。父親母親雖然沒說,但其實也有些放棄了,準確來講...是有些麻木了。”
麻木...
這個遭遇東野司前世也有過。
記得是小時候特別心疼他的姑媽吧...對方也患上了絕癥。
當時東野司從一開始的特別擔心,到后面沉默不語,逐漸接受現實,甚至最后你還得帶著笑容去探望——不帶笑容去探病是不行的,你總是繃著一張死氣沉沉,痛苦萬分的臉,這同樣也會影響到病人的情緒。
當人一旦知道死期將至的時候,也就只能嘗試去接受了。
這是一個適應的過程,也是一個麻木的過程。
不是說這個過程不好。
只是東野司很討厭那種只能一天一天看著親人衰弱下去的感覺。
但這又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所有人都是這樣的。
因此,當姑媽死訊傳到東野司耳邊時,東野司的心里其實并沒有多大波動。
而姑媽那一家人的情緒不說多好,但也不能說多差...因為他們早就已經在心里接受這個事實了。
大概就是一種‘喔,那個人死了啊’這種很平靜的感覺。
沒有朋友在白事上面捶胸頓足,也沒有家屬痛哭流涕,所有人就是很平靜,帶著點嚴肅感覺——畢竟這是早就已經料想到了的事情。
“可是我還不愿意接受結果。”水樹勝太輕聲地說著。
他似乎像是在對東野司說,又像是在對自己強調一樣。
看著眼眶發紅的水樹勝太,東野司也是搖了搖頭,隨后他才思索著說道:“或許我能幫水樹桑一些忙。”
這話卻讓水樹勝太愣了愣,緊接著他深深地吸了口氣,:“東野桑...你和其他人不同。知道阿唯病情的親戚,見到我的時候都是讓我堅強,加油...像你這樣直接開口就說幫忙的人...真的還是第一個。”
加油,堅強...這些話水樹勝太其實都已經聽得有些厭煩了,東野司這樣的人...真的是第一個。
“我也只能幫一點小忙了。”東野司笑著擺了擺手。
倒也不是東野司善良,也不是什么溫柔一類的玩意兒。
他只是被水樹勝太的話語觸動到了,所以才會主動提出幫忙的請求。
人是感性動物,往往容易被一句話,一個行為影響。
至于如何幫忙...
東野司轉頭,看向病房——
既然水樹唯想看看熊本熊實物...那就讓她看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