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怒吼,天地震動,虛空中,血色刀光煞氣沖天,連連閃爍,撲鼻的血腥氣中人欲嘔,剎那間逼殺而來,在九龍神火罩上連斬九刀,罩子光華暗淡,悲鳴不已,最后化為一道流光落回太乙靈臺之中。
那血刀仍殺氣逼人,在九龍神火罩消失的剎那空隙中,倏然劃過太乙肩膀,雖然被瞬息而來的金色鏡光逼開,但一道血花飛濺,太乙肩膀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但此時乾元鏡金光護體,那血刀飛斬,金光四濺,一時不能破防傷人。
太乙心中略松,但他連噴數口精血,又中血刀斬傷肩膀,已經是元氣大損,突然間腦中一陣暈眩,一時間天旋地轉,幾乎栽倒。
太乙暗叫一聲不好,急忙又吃數顆長壽棗,暫且穩住,再以乾元鏡護住元神,看肩膀上傷處,只見那傷口竟無法愈合,絲絲縷縷血光侵蝕血肉,將傷口處骨肉化作血水,腥氣撲鼻,滴落道袍之中。
“這傷……”
心中一沉,太乙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抬眼看那紫袍道人,只見其人一邊仍祭飛刀斬敵,一邊盤坐虛空修復元神傷勢,觀其身上氣息,搖搖不穩,幾乎要跌落至金仙境界。
感受到太乙的目光,紫袍道人微睜開眼,眼神中盡是不加遮掩的殺氣與貪婪,冷笑道:“中了貧道的天羅化血神刀,無有我的獨門解藥,一時三刻便化血水。小輩,這是你自找的,若乖乖交出寶貝,興許貧道還能留你一命。”
“天羅化血神刀?”太乙大吃一驚,驚呼道:“你是余元?”
隨即又搖頭,暗道不可能。那余元在封神時雖然表現的不錯,早已經五行隨意轉換,至少也是太乙金仙巔峰,但若是現在就有如此道行,活到封神時代,至少也是大羅金仙,區區捆仙繩怎可能捉住他?
不過可以肯定,這廝肯定和混元一氣仙余元大有淵源,天羅化血神刀,可是余元的看家本領,而且余元的洞府也在海外蓬萊島,和紫府洲距離極近。
太乙心中十分沉重,有心抓緊時間療傷,但那道人虎視眈眈,化血神刀還在不停攻擊,內外交困之下,根本無法進行,當下二話不說,乾元鏡洞開虛空,運起縱地金光術,急速跑路。
“哼,中了我的化血神刀,大羅金仙也救不了你,看你往哪里逃。”
這道人也不著急,又調理片刻,才緩慢起身,循著感應,急急追過去。
且說太乙一路飛馳,心中苦思對策,肩膀上疼痛麻癢越來越厲害,整個肩膀俱都化為血水,血煞之力正在朝著頭顱和胸腹蔓延,連先天靈果也只能略加阻擋,傷勢每時每刻都在加重。
他神念沉入靈臺,往黑天書中一看,只見先前隨著乾元鏡光打入紫袍道人氣運中的劫種,已經隨著道人傷勢暫時穩定住而無力繼續侵蝕,甚至隱約有潰散的架勢。
“果然,面對修為比我高一個大境界的人,劫種便頗多受限,雖然和我只煉化了此寶十分之一有關,但說明這黑天書也不是萬能的。”
不過就算如此,還是借來了紫袍仙人不少的氣運,將自身的劫運也轉嫁過去了許多,此時太乙的運勢正在上升。
一路飛遁,太乙法眼四處掃視,希望尋找一處有大陣守護之地,不管是拖人下水也好,還是借著大陣暫時遮掩也好,總比無頭蒼蠅一般亂竄要好。
片刻之后,背后仙風颯颯,氣勢逼人,眼看著紫袍道人追趕而來,太乙正焦急間,突然視野中浮現一座雄偉大山,群峰插天,澗水長流,山水錯落之間,濃郁的靈氣散落成霧,更有道迷蒙奇幻,變化莫測的大陣在深山中若隱若現。
“此地與我有緣!”
剎那間心血來潮,太乙心中一喜,化一道流光扎入山中,在紫袍道人追上來之前,一頭鉆進奇異大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