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言語之中既憤恨又郁悶,這一下子相當于得罪死了兩尊太乙金仙,如此巨大的因果,來日少不得要分個生死,此番未能斬草除根,可謂種禍不淺。
太乙也想斬草除根,只是對方兩人修為皆在自己之上,即使追上去也自討苦吃,只要作罷。
不過戰事已畢,他第一時間將乾坤尺收入靈臺之中,眼見燃燈眼角直跳,眼神頗有不善,當即不動聲色后退一步。
“前輩,我已取得日月珠,此寶一者純陰、一者純陽,和前輩的神燈頗有相通之處,是貨真價值的極品先天靈寶,還請前輩盡早煉化。”
太乙對燃燈頗為忌憚,不愿意為了一件靈寶被這貨惦記。
以燃燈的為人,他可以肯定,只要自己敢黑吃黑,那是一定會被瘋狂追殺,就算逃得了一時,萬一日后同處于玉虛門下,這貨身為闡教副教主,處處給自己小鞋穿,難保不會被算計。
當下十分干脆的取出日月珠拋給燃燈,同時小心警惕,生怕燃燈翻臉無情。
燃燈接過日月珠,見其中元神烙印已然被腐蝕,粗粗煉化之后,臉色稍霽,只是念及那把玉尺,心中總是萬般不得勁。
這把看似賺了,舍棄上品靈寶而取極品靈寶,是個人都知道該怎么選,但不知為何,心中對那玉尺總有種異乎尋常的喜愛。
而且,適才太乙落下日月珠的手段,似乎是一件強大靈寶,既能落日月珠,定然不比日月珠差,這令他百爪撓心一般,極為眼熱,心中頗有些蠢蠢欲動。
燃燈心中百般不是滋味,喜悅中總有種莫名的失落,更兼貪念作祟,實在是笑不出來,一時僵在原地沉默不語。
太乙再退百里,看著臉色陰晴不定的燃燈道人,心中警惕之極,不過也不是太害怕,不動聲色道:“前輩,寶物咱們也得到了,眼下不周山中強者如云,不乏大羅金仙強者,未卜不會關注這里,還是早早離去微妙。”
燃燈心中一個激靈,突然想起太乙還有一個深不可測的長輩,如果來到了不周山,沒理由不關注對方,這個時候黑吃黑,怕是活膩歪了。
燃燈也是久經風浪的人,感覺事不可為,雖然心中仍然疑慮,貪念并未完全消散,不過也不敢貿然行事,決定再仔細觀察,靜待時機。
眼前事不可為,燃燈壓下心中異樣情緒,臉上剛還是陰晴不定,這會兒就堆滿了笑容,頷首道:“小友之言甚為有理,咱們還是繼續攀登不周為要。”
太乙心中略松,不過考慮到眼前這位是個心狠手辣的老陰比,仍不敢完全放松警惕,笑道:“前輩之言有理。只是小道適才落寶之物,乃長輩秘授,輕易不可示人,還請前輩不要大肆宣揚。”
燃燈連連點頭,“道友放心便是,此事你知我知,絕無告訴別人。”
他這話倒是十分誠懇,其實就是太乙不說,他也絕對會保密的。
要知道此番得寶的可不止太乙一人,真論起來,他燃燈不也強行搶了一件極品靈寶,這樣的寶物可不是他一個小小太乙金仙能配的上的,一旦為世人所知,心生覬覦的只會更多。
太乙也明白此理,所以只要燃燈不來搶,他也不擔心落寶金錢泄露,至于龜靈圣母,她又不認識太乙,想要大肆宣揚,也要有人信。
二人分贓完畢,天際滾滾而來的龍吟聲已是越來越響亮,伴隨著紅彤彤的云霞翻涌,無數流星火雨從天而降,排山倒海一般的氣息絲毫不加遮掩,云蒸霞蔚之中,一條黑色神龍夭矯騰空,雖只露出一鱗半爪,但其氣息、動靜,無不預示著又是一尊太乙金仙強者。
燃燈面露忌憚之色,太乙也殊無喜色,二人對視一眼,就要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