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后,一名少年走入咖啡館私人雅間內,彎腰施禮后恭敬地言道:“大哥,目標已經拿下來了,非常順利,弟兄們都沒受什么傷。”
“嗯,很好。人贓并獲,接下來就該是我們這些人露面的時候了。”放下手中書,石毅剛剛已經接過電話了,石薇薇那邊也進行的非常順利,多年來的安享富貴,已經讓忠義信整個幫會的反應速度,變得非常遲緩了。
“通知福伯,召開全幫大會,廖立欺壓同族,數典忘祖,背信棄義,我要全幫成員會審,判他逐出幫派,三刀六洞!”
“是。”那名年輕人臉色脹紅的應是,轉身走出去。他知道,忠義信的大變局,到來了。
忠義信這個幫派,在其創立之最初,講的就是要提高東方人的社會地位,提高東方人的話語權,不能再讓白人老爺騎在我們的腦袋上作威作福了,我們也對這個州的繁榮做出了貢獻,我們要獲得我們應得權利與待遇。
在某種意義上講,忠義信成功了,雖然并不完全是這個幫派的功勞,但加德南州東方科萊頓人的社會地位提高,在這個過程中,這個幫派是為此出過大力立下過大功的。
因此忠義信在加德南州的民望非常高,普羅旺斯徹城內的東方人,幾乎普遍對這個幫派有著好感,但另一個方面,忠義信也無可避免的逐漸涉黑,這是它的根基性質決定的。
逢年過節忠義信會給所在社區的小朋友、鄰居老者們分發糖果、分發禮品,但在另一個方面,它也會販毒、會設立賭坊、會欺騙其它州的年輕女性來到這里,然后逼良為娼。
種族之間的矛盾,慢慢就轉化成地域與階級之間的矛盾了,在地球時也是一樣,北上廣深這些富庶之地的本地人,是看不起你外鄉人,窮苦之地的人的,但其實北上廣深的繁榮,難道不是因為國家政策傾斜,從全國各地抽血后才形成的繁榮嗎?
一是地域環境優勢,二是國家政策傾斜,和本地人有多么努力多么上進,幾乎沒有多大關系。
國家的政策是先富帶動后富,這樣做在策略上是正確無誤的,把力量集中起來比把力量分散開來,更有功效,更有能量,但政策策略這些顧及不到人心,或者說先富之地的人們能意識到,但他們不愿意再負起先富帶動后富的責任了,然后就極盡所能的污辱其它地域的人。
沿海一帶很多地方的人,愛說東北女人當三陪的多……其實十幾年前,香港澳門的人也是這么說廣州深圳人的,那個時候香港澳門的出租車司機,可以花錢在廣州深圳包養女大學生。
忠義信乃至加德南州的東方人現在也是一樣,加德南州富了,整個幫會富了,就把自己區分于其它東方人,然后欺壓凌辱的時候就可以心安理得,痛罵其它州的東方人就是懶惰就是無能。
在今夜的行動開展之前,石毅有意帶著石薇薇去廖立的一處雞檔,他們見到一位單身帶著三歲孩子的母親。
那昏暗簡陋的狹小房間,透過貼滿報紙的破舊窗戶透進來一絲絲暗紅色的光。
那時,一個瘦弱的小丫頭坐在棉被上,她手里捧著一個大碗,碗里裝著泡面還有兩個荷包蛋。
看見有人走進來,那個臟兮兮的小丫頭也不說話,她抱著大碗側過身,繼續吞吃得狼吞虎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