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上天威的籠罩,在生死的壓迫之下,執劍者體內雄渾真息瘋狂運轉不休,到了最后,各處關竅猶如精鋼拼接一般接連爆響,氣隨心動,在各處經絡間穿行不悖,真息盈縮隨意,漲落應心,短短時間,竟然令其多年苦修后,陷入瓶頸的修為又上漲了一個層次。
畢竟,生死的磨練,以及對法訣的參悟與踐行,乃是修行最為需要也最為艱難的條件。
許多人理解中的,那種深山老林,道袍清茶,吞吐日月光輝就可成道的仙神,其實是不存在的,突破生死之限,本身就是一種最大的抗爭:因為,長生二字,本就是世間一切**的集合!
狂風暴雨一夜,第二日的黎明清晨。
風減弱了,雨疏落了,昨日瘋狂而暴虐的大海也平緩了,流露出安詳溫和的模樣。
海平線的云霧縈繞間,流露出紅色光華。
沙灘上男人或者說男孩緩緩睜開雙眼,他的眼睛黑白分明,目光卻亮得異乎尋常。
深吸了一口氣,站立起身,然后拔起身旁的巨型鐵劍,轉身背向海洋,邁出了第一步。
然后,他沒有回頭地踏上求道的旅途。昨日的激烈與精彩,也僅僅只是剛剛開始而已。
(兩世為人,我寧可死在求道的路上,也不想再死在病榻之上。)張烈仰頭望了一眼陽光,然后穿著好干爽的衣物,背負大劍繼續前行。
………………
萬里冰原上,風雪蒙蒙,寒意披靡四方,雪白的顏色層層堆迭,陰郁而冰寒。
偶爾隨狂風卷起的冰粒,在虛空中相互擊打,發出“簌簌”的怪音,宛如寒冰結成的煉獄之地。
此時透過漆黑的天幕,可以看到一行十余人,正頂著狂風,穿過漫天飛雪,疾速奔行。
“三叔,我們趕了三四個時辰了,四弟五弟已經,已經實在支撐不住了!”
一個身穿天藍色道袍的年輕人,疾行數步,上前低聲提醒前面低頭疾行的人,那是一位身材圓胖、一團和氣的老道士。
老道士聞聲回頭,圓滾滾白胖胖的臉上,一對眼珠骨碌碌地打轉,完全沒有一點兒身為長輩應有的穩重。
但是只一搭眼,他便看到后方的小輩們,一個個面色青白,體力已到了極限。
無疑,一面抵抗這凝血凍髓的寒氣,一面急速的長時間趕路,確實讓這些低輩子弟難以承受。
因此老道士漸漸停止腳步,搖了搖頭:“罷了,就歇上一刻,大家略作調息,再上路吧!”
聞言,幾名族中小輩一齊慘叫:“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