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烈明白。”
修仙世界不同于凡間,這里的上限很高,下限也低得可怕,若是招惹得罪了不該招惹得罪的人,可能一家人整整齊齊只是起步,一個不好整個家族幾百人,全部都得進萬魂幡里過日子去,日日被陰火燒熾,幾百上千年不得解脫。
其實,張烈身上雖然沒有靈石,但是財貨他還是有的,那枚被他暗中煉化了快十年金精,已然是二階下品的靈物,因此張烈的身價是其它同族青年修士的十倍不止,只是那枚金精被他暗中分割成兩塊,是不打算輕易顯露的。
四周的地攤上,售賣秘籍、售賣丹藥,售賣符篆的修仙者都有,的確是琳瑯滿目,讓人覺得見識增長沒有白來,張烈背負著厚重的鐵劍,步伐輕盈卻又沉穩的行走著,左看看右看看,不時問一下價格,卻并沒有要買的意思,正是那種攤位主人最為討厭的類型。
之前張正禮的話,張烈完全明白其意思:加入真正的大宗門后,無論是宗門內部的交易還是下設坊市內的交易,都要與比這種散修的交易,公平公正得多。
在宗門在下設坊市,店家若是太黑的話,完全可以廣而告之以后不去了,甚至打上門去,而在這種類似趕集集會的交易之地,散修流動性太大,被人坑了都沒地方找回來,雖然散修存在見識不足走寶的問題,但更多的時候是散修鐵石榨油,坑害其它散修,除非見識超卓的修者,否則干脆就不要有這樣的貪念了。多少散修,就是借著勾人貪念行騙的。
張烈只抱著增長見識的心態四處逛一逛,他在四周的高處,隱隱看到了冰藍色的水鏡被設置在那里,虛空懸浮。
(水鏡之術,修仙世界的天眼、天網體系,雖然大部分時候都不會開啟,但開啟的時候并不比攝像頭來得遜色啊,不,是更加功能強大。)攝像頭可能會因為意外故障壞掉,而修仙者的法術,這邊壞了,施術者那邊立刻就有感應,當然這種法術是與整體陣法配合的,非家族、宗門之修士,不會刻意去修煉這種法術。
在一處高處有水鏡法術的攤位處蹲下,張烈拿起一本《水系初級咒決大全》津津有味的翻看起來,雖然公眾章節只有前面少少的一點,后面的主要精彩內容都被隱去了,但是多換了幾本書,哪怕僅僅只是看那些各系法術的名稱,張烈都看得津津有味的,把坐在竹椅上看攤的白胡子老道氣得吹胡子瞪眼。
但是最后張烈還是放下一塊下品靈石,買了一本厚厚的《魚老道尋游雜記》算是支持創作,這本書里記錄一名散修游歷附近數州的平生經歷,雖然其中不乏自吹自捧,但經歷的那些事,心中的感悟,都是有影兒的,這個世界娛樂不多,張烈買回去打算當閑書來看。順便對附近幾個州有所了解,增長一些見聞。
就在張烈告別了那個因為他花錢買書,而笑得見牙不見眼的白胡子老道后,他很快就發現集市的一處攤位吵吵鬧鬧的,張烈本不欲多事,但是被圍著的人當中,卻是張家的那幾名年輕修士。
畢竟被人家叫了一路的“烈哥”、“元烈哥哥”,因此張烈想了想,向四周看了看,終究還是來到人群之后,決定先觀察一下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大家來看一看,大家來看一看,我這可是上等的玉辟邪啊,辟百毒,清邪祟,佩戴之后想要走火入魔都不太容易了,就這樣被她給摔碎了,這可是我們家的傳家寶啊,我本來是打算用它給我兒子換筑基丹的啊!造孽啊,造大孽了,你這是。”
“別拉我,你別拉我,我們沒動,我們就是看一看,它自己就碎了。”這五名張家年輕人被一堆人圍繞著,他們大部分是路人,但有少數幾個顯然是和攤主一伙的,這種詐術,在二十一世紀的話,再被使用都會被人恥笑,但是在信息接觸量過低的修仙世界,明顯還是很有市場的。
把一塊早就意外損壞的高價貨,放在攤位長桌的邊角,看到臉嫩面生、興致勃勃卻又衣著普通的目標,就開始發動,無論是你走過去,還是真的接手看過那塊碎玉了,他們都有辦法把事情賴在你的身上,輔以四周同伙的起哄,乃至于道德捆綁武力威懾,哪怕是心智清明的修士可能也會壓不住情緒,更何況這群人的眼力,也往往精準,惹不起的人,也根本不會招惹。
張家修士三男兩女被眾多的人圍在中間,那三名男的臉色紅白,兩名女孩都快要哭出來了,四周圍觀之人,哪怕本身是無意的,也給這五個人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壓力。
(完全不怕把巡察使招來,應該是打一槍換一個地方的主兒。攤位擺在水鏡照射的死角,哪怕開啟水鏡之術回溯,恐怕也根本照見不清,真TM精啊,老手了。)像這種事情總不可能把金丹真人叫出來施展大搜魂術,或者請一位丹道宗師過來配言靈丹,讓對方口吐真言,根本就不夠成本的,因此哪怕是張烈,也思索了一會,然后才推開四周的人走入人群當中。
而此時此刻,張元方、張元健、張元姜,張彤、張宣兒五人已經是六神無主了,哆哆嗦嗦得就要交出腰間錦袋,把多年省吃儉用省下來的一些靈石,全部都交出去,希望能破財消災了結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