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你們不用考慮了,自有我去分說。”張烈聞言揮了一揮手,并沒有再多說什么。
雖然對于瀕海坊市坊主離石與王家的爭斗,一直兩不相幫,但是現在是特殊時期了,為了維持戰力優勢,宗門法度也要為此退讓。離石道人若是在這種關鍵時期想不清楚,張烈會親手擒下他,然后再向極樂老祖請罪。
在筑基境修士骨干四散之后,張烈帶著古浩然、常玉智兩人也忙碌了起來,因為龍淵群島那邊雖然是主戰場,但是自己家的產業生意也不可能直接就不管不顧了,雖然大量的人類修士戰力會匯聚到龍淵群島那一邊,但是瀕海坊市這一邊還是要留下一些人手鎮壓場面。
離石道人雖然嚴苛酷烈,不得人心,但是他畢竟是瀕海坊市的坊主,因此在張烈宣布守備府接受王家征召令之后,當天夜里,這名枯瘦而獨目的道人便拜訪而來了。
當然,說是前來拜訪,但是稱之為打上門來,恐怕還要更加恰當一些。
“張烈,你一直以來與那些宗門蛀蟲狼狽為奸,沆瀣一氣也就算了,我不與你計較,現在你明明知道王家剛剛刺殺過我,這件事情都還沒有了結,你就接收了王家征召令,你這樣做不怕讓宗門為之蒙羞嗎?”
這一日,孫恩也在師尊的府上,離石強行闖入進來的時候,孫恩出手攔截,但他哪里擋得住在戰場上退下來的離石道人,上一次的刺殺,正常筑基修士幾乎必死了,結果離石道人硬生生扛受下來,僅僅只付出一只眼睛的代價就避過死劫。
原本在與王家的斗爭中,他已經占得部分的上風了,但是張烈出關后的命令,卻將他所為之努力的一切,化為泡影。
“離石道兄,這一次并非是我不想幫你,實在是事出有因。”從內府當中走出,一邊這樣言說著,張烈嘴唇一邊微動起伏,以神識傳念之法將此事的原委向離石說明一遍。
“離石道兄,別說王家對你的刺殺,現在還不能下定論,就算下定論了,從目前的大局出發我也不可能幫你,你理解也就理解,若是實在不能理解那我也沒有辦法了,總不能因為你離石個人之恩怨,毀掉宗門千年之經營。”
君子,可以欺之以方。
如果離石道人是一個純粹以自身利益為第一優先的人,那么大局的變化就對他沒有任何意義,但是離石并不是,他一向是一個以宗門利益為第一優先的人,雖然有些時候顯得有些迂腐,但當面對生死存亡的時刻時,機變之能他還是有的。
“若是,若是真的如此,那么就怪不得張師弟了,但,這會不會是王家的緩兵之計?”
“拿域外天魔之事來作緩兵之計?我想王家是沒有這個膽色魄力的,王家老祖壽元無多了,如果是在其巔峰時期,離石師兄這樣的考慮還有一定的可能性,祖師也不大可能因為瀕海坊市的利益就真的與王家老祖徹底翻臉,但是現在,王家老祖頂多還有甲子壽元就要兵解轉世了,他拿這種事誆騙我們的可能性并不大。”
“那師弟打算如何應付?”
“盡人事聽天命,以自保為第一優先,師弟我不過是一筑基修士,輪也輪不到我去與妖皇拼命,我帶著宗門修士盡好自己的本職也就是了,在這種時候,修為低也有修為低的好處。不過,接下來這段時間坊市就要交給師兄了,我給師兄留下一些人手,想怎么用就怎么用,當年遺留下來的諸多積弊,的確是到了該處理一番的時候了。”
投桃報李,離石肯給自己面子,張烈也就給他面子,在這樣特殊時期,有這樣一位性情堅硬耿直的人坐鎮后方,其實也是讓人很安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