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九仔細地觀察了一下,看到正堂雖然亮著燈,但是沒有什么人進出。按照這個時間點兒,大戶人家接待客人通常會在后堂,而且這個女人聽上去跟那個豹爺應該很熟悉,他們的見面也不會很正式,在后堂的可能性比較大。
高久看到后堂亮著燈,就躲在附近凝神靜聽。
院子里十分安靜,那些警衛和仆人們,沒有人敢大聲說話,后場里有有人說話,就比較容易分辨。
高九偷聽那個女人說話那么長時間,早已經記住了她的聲音的特點。果然,時間不長,高九就聽到了那個女人特有的狐媚的聲音,聲音十分微弱,并不是從后堂傳來的,而是后宅的方向。
高九略微有點兒疑惑,心道:“看來這個女人跟那個豹爺關系不一般,竟然讓她直接到后宅里面去了。”
大戶人家的后宅是女眷們待的地方,是除了男主人之外,其他成年男子的禁區。
不過,高九沒有那么多顧忌,為了聽清楚那個女人的談話,他根據聲音傳來的位置,就進了后宅的里面。他找了一處地方爬上了房頂,仔細傾聽里面的談話,聽了一會兒,他感到更加疑惑了,那里面沒有男人說話的聲音,那個被大金牙稱作柳姐的女人,正在跟一個女人談話,從談話的內容上來看,女人的地位很高,說話的語氣也很霸道。
高九心道:“莫非這個豹爺竟然是個女人?”
果然,他聽到那個柳姐說道:“豹爺,水仙吊的那個男人不想買那批貨了,他吞下了那批貨款,要帶著水仙私奔,您看這件事兒該怎如何處理?”
被稱作豹爺的女人說話的聲音十分好聽,可是,卻令人感到有些不舒服,因為她的聲音帶著一股陰冷的味道。她說道:“這樣的事情還用問我嗎?你們看著處理就行了。”
柳姐說道:“這件事情恐怕不那么簡單,那個男人有可能是地下黨方面的人。”她把和那個男人分析的事情告訴了豹爺。
豹爺惡狠狠地說道:“這個家伙不僅背叛了他的家庭,也背叛了他們的組織,這樣的男人更可恨,簡直是豬狗不如,想辦法把他貪污的錢弄出來,然后找個地方把他埋了就完了。”說著這些話,她的聲音聽起來更加陰冷,即使是高九聽了以后,也有點兒頭皮發麻。
高九很想看看這個被稱作豹爺的女人究竟長什么樣子?可是他所在的屋頂有伸出來的飛檐,距離窗戶的位置較遠,即使掛在飛檐上也看不到房間里面的情況,而附近也沒有高大的樹木等可以攀爬的物體。這不比野外,穿著西裝,也不可能在腰間掛上飛爪,還真的是沒有辦法湊到窗戶跟前,高九不由得感到有些遺憾。
高九又聽了一會兒,兩個女人開始說一些女人之間的私房話。高九也沒有興趣再聽下去了,于是就離開了。
高九來到街頭,叫了一輛黃包車,去了軍統濟南站的聯絡點。
高九、徐忠明和周名山等人交換了情況。
周名山說道:“今天,我們去金鑫公司的地下錢莊,存進去了200大洋,已經派人跟蹤了相關人員,弄清楚了他們的家庭地址。通過這些人,應該可以了解到他們的幕后老板。其他的渠道也正在調查,很快就會有消息了。”
行動隊隊長李錫坤說道:“我已經派人對金鑫公司主要負責人進行了跟蹤,很快就能夠掌握他們的家庭情況。”
高九說道:“很好,我也打聽到了一些消息。”接著他就把自己掌握的情況告訴了徐忠明等人,高九好奇地問道:“這個叫做豹爺女人究竟是什么來頭?”
行動隊隊長李錫坤笑道:“九爺,這回你可聽錯了,她不叫豹爺,她叫鮑玉春,是以前濟南的一個幫會老大趙文志的四姨太,趙文志前年被山東省主席韓復渠給殺了,當時他的幫會也解散了,沒想到這個幫會竟然落到了鮑玉春的手中,還鬧出了這么大的動靜。”
周名山說道:“知道了她的底細那就好辦多了。明天咱們就發動關系,查一查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