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名山說道:“你就別想那么多了,干脆咱們讓人弄幾個菜,喝點兒小酒,喝完酒后打打麻將,就等著高兄弟的好消息吧。”
徐忠明知道自己一定會失眠,對于周名山的提議十分贊賞。他說道:“就這么辦。”
憲兵司令部,特高課。
全天下最緊張的人要數濱田義至了,眼看直到現在,高九也沒有采取什么行動,濱田義至的心里壓力就更大了。以他對高九的了解,高九是絕不會輕易放棄的。雖然他認為自己的計劃已經天衣無縫了,可是仍然感到有些擔心。
他叫上淺野,去了憲兵隊牢房,看到丁杰好好地在那里,他仍然感到不放心,要求憲兵隊在今天晚上至少要派一個中隊的人在丁杰的牢房周圍,雖有人都不許睡覺,寸步不離地保護丁杰。
同時他要求淺野在這里負責監督,今晚連眼都不許合,務必要保證丁杰明天能夠準時出席公判大會。
如今負責憲兵隊的人是憲兵隊的執行官,原田隊長一直想調離憲兵隊,但是松田將軍跟他十分熟悉,用著也順手,就沒有同意他調離。
自從關東軍特高課的三名高級特工死在了憲兵司令部的大門口之后,原田隊長就病了。他知道自己在這個關鍵時刻應該承擔起責任,但是他死活不肯跟濱田義至一起活動了。
為了避開濱田義至,他讓勤務兵從廚房里弄來了一些半生不熟的肉,吃完之后,又喝了很多涼水,半夜故意不蓋被子,結果真的跑肚拉稀,還發起燒來,最終如愿以償地住進了醫院。
原田隊長被診斷為急性腸炎,肚子疼的很厲害,然而他的心里卻很踏實。所謂痛并快樂著,就是此刻他心情的真實寫照。
他很同情接替他工作的執行官,不知道他是否明天還能夠活著回來。
濱田義至回到了辦公室,他的大腦高度緊張,他反復地考慮明天即將召開的公判大會,看看哪里還有漏洞。
濱田義至把所有的細節都考慮了很多遍,的確是天衣無縫。但是也不知道為什么,他心里還是十分擔憂,因為高九做的事情,每一次都是他預料不到的。他就想不明白,高九怎么樣才能夠把丁杰救出去?
想啊想啊,濱田義至感到頭疼欲裂。他使勁兒地撓自己的頭皮,頭皮上已經抓出了血痕,而他自己都感覺不到。
正在這時,松田將軍來電話了,讓濱田義至去他的辦公室。
濱田義至進了松田將軍的辦公室,就看到在辦公室中間的地板上,鋪著一塊地毯,上面放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擺著酒菜,松田將軍坐在地毯上正在喝酒,在他的旁邊還有一個漂亮小女兵,正在替他斟酒。
松田將軍示意濱田義至坐在自己的對面,微笑著說道:“濱田君,不必擔心,我相信你是一個細心的人,所有的事情都已經做到盡善盡美了。既然該做的事情已經都做了,就不必焦慮,陪我一起喝酒吧。”
松田將軍真是一位好上司,他知道濱田義至此時的壓力非常大,他擔心濱田義至會在壓力下崩潰,因此特地叫他來,開解他的情緒。
濱田義至十分感激,他親自給松田將軍斟滿了酒杯,自己雙手捧起酒杯,由衷地說道:“司令官閣下,您對卑職有知遇之恩,又一直十分關照,卑職不知道該如何感激您。借用一句中國話,您就是卑職的再生父母,卑職一定鞠躬盡瘁,來報答您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