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呂九眉身體一晃差點軟下來,才在這里待了幾天臉蛋就曬黑了,高德這是要她曬成昆侖奴嗎?
“不要感謝我,”高德只當她驚喜異常,“這是你應得的。”
“謝,謝大人抬舉。”呂九眉哽咽著努力不讓自己發出悲聲,她開始后悔那一日在乾明殿里接下女皇的任務了。
“我先去古艦里面看看,”挖掘工作不是現在就能展開的,高德也不急著敲定所有細節,“找找有沒有可供參考的線索。”
之前姚婆婆來島上的時候已經做過初步的勘察,得出的結論正是確定挖掘工程的前提。姚婆婆確認山洞里的傳送器跟中京地下的那些傳送器一樣,都是短距傳送,最大傳送距離也就十來公里。以臥虎島的面積來看,黑鯊號有很大可能就埋在正對著島的地下深處。
以高德前世的科技水平,鉆井倒是能鉆到地下十多公里深度,但要挖條可以運送人員物資的通道,乃至將幾公里長的戰艦從那么深的地方挖出來,那就是天方夜譚了。
在這個世界么,直接把地下十多公里深的巨大戰艦弄到地面上也是不可能的,不過挖條通道倒沒問題,高德可以動用包括羽林衛乃至候補刑天在內的超凡者。傳送器倒是能解決人員來往的問題,但太頻繁的話傳送器一旦故障就完全抓瞎。所有傳送器都跟模械一樣是上古造物,誰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出什么問題,而且還沒辦法搬運物資設備。
在這之前,最關鍵的工作是確定黑鯊號的具體位置。
高德帶著毛絨絨去傳送器山洞,王昆侖與呂九眉調度現場,給準備工作做準備工作。而錨泊在遠處海綿上的重明號,則隨著海浪緩緩起伏,看似異常恬靜。
“這時候開炮的話,完全可以把他們炸得落花流水。”
艦橋里,大副對胖乎乎的牛得祿說,“再招呼皇港的幾個海巡頭目過來幫忙,這座孤島上休想活下一個人。”
“大炮解決不了問題,”牛得祿搖頭苦笑:“那些人跟方家的人一個路數,就算是炸成碎片了都能恢復如初,他們就不是人!”
“這是灘渾水,”他又轉臉看向艦橋里的其他人:“咱們被逼無奈,只能走這一趟,兩邊能糊弄過去就糊弄過去。”
“我覺得頭兒有些不想糊弄這個小白臉提督,”靠在舵盤上的水手咬著遠海雪茄,姿態與身份頗為不符:“正職指揮使喲,小白臉都許下籌碼了,就等著頭兒找時間去表忠心。”
“我、我……”牛得祿的額頭泌出一層細汗,“我終究是兄弟們的頭兒,什么事都得以兄弟們的福祉為先,哪可能只顧自己的前程。”
“那就好,剛才的話不過是開玩玩笑,”大副咧嘴笑著,露出上下兩對鑲金大牙,“朝廷前程不過是咱們身上的一層皮,咱們的富貴在這層皮之外。頭兒說得很對,現在咱們能糊弄過去就糊弄過去。不過到糊弄不了的時候,頭兒該知道我們的命根子在哪一邊。”
“是的是的,”牛得祿垂下眼簾,滿口應著。雖然極力掩飾,可沮喪的神色還是穿透了肥胖臉頰,將無奈寫得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