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白光輝閃爍,眾人只覺眼前一花,八瓣金瓜錘的錘頭已擱在那個水兵的脖子,腦袋則不見了。隔了一兩秒,才聽到遠處有什么東西墜地,咕嚕嚕的朝山下滾去。
“不要緊張,”高德收回錘子,淡定的道:“別說手槍,就算是炮也未必傷得到我。”
錘頭灰煙冉冉,眾人才看到水兵那無頭的脖子上,斷面被燒灼得發黑凝結。
嘩啦啦連響,那幾個水兵全跪地上了。這時牛得祿正好抬頭,見著無頭尸體直直撲倒,嚇得又趕緊把腦袋扎地上。
“你的部下,跟那些海匪是一伙的吧?”
高德收起金瓜錘,無視這家伙的哀怨表情符,用腳尖點點牛得祿的肩頭示意他起來。這一錘斷首連他自己都有些意外,不過當著部下的面他得裝出一切盡在掌握的樣子。
“不必細想就能明白,墜星海兵商匪一家,像你這么擅長操艦開炮又沒什么背景的人,哪會被他們放過。”高德的話讓牛得祿兩腿發軟,就差撲過來抱腿大哭了。“我猜你這管艦千戶的職位,都是他們替你運作起來的。你身上肯定還背負了命案或者算得上大逆不道的罪行,那是他們逼迫你交的投名狀。”
“大人……”
牛得祿兩眼淚汪汪的說:“大人知我,就如再世父母啊!”
“我可不要你這么慫的兒子,”高德沒好氣的笑道:“起來!我要的也只是你操艦開炮的本事,你給我好好干就是!”
牛得祿連聲應是,掙扎著起身,還抽抽泣泣的像被救出窯子的受苦女子,讓旁邊呂九眉翻白煙李蓉娘啜牙花。
“船上還有數百水兵,”王昆侖提醒道:“應該都不可靠,應該馬上解決。”
“全部?”高德皺眉,全解決了重明號讓誰來開?牛得祿是能干,但也不可能一人操艦啊。
“不、不是全部!”牛得祿急切的道:“有大半也是被裹挾的,若是清楚大人既往不咎,還另有前程,他們定然會與賊人劃清界限,死命效力。”
“那就以犒勞他們為名,分批把人帶下來,由你甄別處置。”王昆侖眨眼就有了對策。
“你們去辦,需要我說話。”這是小事,高德就不摻和了。
王昆侖辦事,高德放心。
水兵們一舢板一舢板的上岸,引到帳篷里,由牛得祿一一甄別。屬于海匪或者親近海匪的全拿下,剩下的由牛得祿勸誡許諾,盡數收服。到天黑前,除了少數在艦上值勤的,從大副到各部門頭目,重明號上的海匪勢力幾乎一網打盡。
入夜時王昆侖乘坐馴象所的旋翼機,帶著呂九眉和緊急趕來的馴象所特勤,直接飛到重明號上索降,把剩下的人控制起來,重明號算是徹底打掃干凈。雖然少了將近一半人手,但各部門都還有人,只是把重明號開動起來不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