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德在姚婆婆這補全“王無敵”的人設,最后申明:“有我這樣的江湖客,才方便高德做些官面上不方便做的事情。婆婆對我警惕戒備是必要的,但不必太過。”
此時刑天們已經將圍攻自己的血色怪獸擊碎成凝固狀的血石,但魔王的另一條手臂也抽出了大半。刑天毫不在意,似乎并不把另一條手臂當做威脅,只顧著朝魔王的腦袋,尤其是腦袋上的珊瑚血冠招呼。
“你與高德結交?”姚婆婆對這個話題有了興趣,“那小子即便非同尋常,心性也早熟,也沒成熟到與你這樣的江湖客平輩論交的地步,莫不是你覺得他是把不錯的梯子,所以主動把他誑住的?”
高德哈哈一笑,“婆婆還是小看了那小子啊,論人情世故他的確嫩得很,論力量他又不容于魔人,老實說最初我的確是抱著利用他的心思與他結交的。”
把語氣壓得低沉點,他故作唏噓。“不過人心終究是肉長的,最終還是那小子的一片赤誠打動了我。他的想法是很幼稚,不過哪怕最終不能成功,這條路還是值得走下去的。”
姚婆婆被高德這通自吹自擂忽悠住了,點頭說:“他終究是……總之首領之風還是有些的,自能感染你們這些人。”
末了還是好奇的問:“你說的……他有什么想法,那是什么路?”
“就是那樣的魂火啊。”高德說:“他對我說,既然他作為凡人能點燃魂火,我們這樣的魔人也能點燃魂火,所以魔人凡人其實還是一類的。我們完全可以找到自救之路,終結十萬年來的災難循環。”
“那小子啊……”姚婆婆呆了片刻,語氣復雜的道:“果然是幼稚。”
前方戰場轟隆隆連響,大地又猛烈震動,姚婆婆頓了頓拐杖,展開如薄紗般的冷白光屏,將股股黑氣激流擋住。不僅護住了后面的羽林衛和磐石戰仆,連通高德……不,王無敵也一并遮護,自是對他有了起碼的信任。
“他的想法是好,”姚婆婆又道:“但他應該不會忘記,他已不是一個人。縱然他點燃魂火,把你們這些提燈人籠絡到了身邊,可他并沒有資格和力量來決定震旦該走哪條路。”
老婆子扯了扯樹皮般老臉的嘴角,也不知道是微笑還是冷笑。“他可是麗的人,他得服從麗。”
“這個……哈哈……”輪到高德尷尬發笑,努力掩飾了。“那我就不知道了,我不過是區區江湖人,想得再遠也只是改變自己和身邊一小撮人,改變震旦那種大事,與我無關。高德拜托我做什么,我盡力做就好。至于他最終能不能把他的路走到底,還是服從誰,那是他的事。當然啦,服從麗仙子自然是好的,麗仙子配得上他。”
“終究是粗鄙村夫!”老婆子不爽的罵道:“什么叫麗配得上他?是他勉強夠得著麗!”
不等高德賠罪,嘩啦啦如山崩的動靜又傳來,轉頭看刑天們就像圍獵巨獸的獵人,已經將魔王的頭顱斬開。頭領竟然直接自頭顱破口處擠進去,丟掉了長矛,正用鏈鋸劍在做物理切割,魔王不僅沒有把另一條手臂帶著武器抽出來,反而開始向縫隙里退縮,魔王竟然畏懼了!
“哪里跑!”高德再也忍不住,端起錨釘沖了上去。
哪怕有被姚婆婆察覺的風險,他也實在禁受不住捏到一個魔王手辦的誘惑,有了魔王手辦,這場伏牛山對決,他才算是有了真正的入場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