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高德為東海王!?
殿堂里陷入沉寂,久久沒有人開口,真正是字面意義上的落針可聞。
遠坂愛不爽的哼著說:“之前通報惡魔艦隊逼近扶桑的時候,也沒見你們嚇成這樣。”
實質上是扶桑公主的這家伙,關鍵時刻還是穩穩站在高德這邊。
“陛下說笑了。”呂適行率先站了出來,“本朝祖訓,非朱不王。哪怕是當年的定景之亂,那幾位有擎天之功的將相,也沒有封過王。”
呂適行自然是在幫高德……
東海王什么的不過是個空頭名義,對高德解決扶桑問題沒有什么實際幫助,還把他徹底推到了與朝堂對立的方向,女皇肯定是在開玩笑。一旦高德封王,像呂適行林德誠這樣的“高黨領袖”,地位就異常尷尬了。抱國公的大腿和抱異姓王的大腿是有本質區別的,哪怕是田間嘮嗑的老農都能分得清楚。
“求陛下開恩!”林德誠也趕緊站了出來,話說得更彎彎繞卻又更直白:“高國公罪不至于此!”
說完林德誠使勁向高德施眼色,后者這才回過神來,搞半天女皇不是玩笑,是怒氣未消把他架到碳火上烤。
“臣惶恐,臣有罪!”被壓住的怒氣又開始翻騰了,高德甚至在想,是不是女皇對自己與小麗廝纏整夜不滿,這會在朝堂上敲打自己?
敲打也要有個限度啊,現在這是蹬鼻子上臉了……好吧,女皇別說蹬鼻子上臉,直接腳踩他臉他也只能說真香,不過是個人總有點脾氣。
推金山倒玉柱,高德摘下烏紗帽,以頭搶地:“臣請去職奪爵,閉門待罪。”
依稀記得古代哪個高官被彈劾的話,就得先擺出這副姿態,高德直接拿來用了。
“你……”女皇有些意外,大概是感受到了高德的情緒,又是轉頭又是咳嗽的有點失態。
跟遠坂愛交換了好幾下眼神后,臉轉回來時已是又冷又沉。
她揮袖道:“你起來,站一邊去!別說話!”
高德這下完全摸不透女皇的心思了,起身捧著烏紗帽縮到了墻邊。
“臣倒以為,高都督封王確有可議之處。”大學士張懷遠站了出來,毫不令高德失望的下刀子。“正所謂此一時彼一時,祖訓也得因時而異,譬如陛下……咳咳……”
這話干掉了呂適行那句“本朝祖訓異姓不王”,要知道還有女子不可干政更不能當皇帝的祖訓,而這條祖訓已經被女皇自己撕掉了。
張懷遠還正兒八經把這個話題展開來說了,“高都督如今身份特殊,更握有足以滅國的戰艦,與圣山還有……緊密關系,就不是尋常臣子。陛下封高提督為東海王,永鎮扶桑,震旦的東海必然安如磐石,當然……”
說到后面又來了個轉折,“既已是東海王,墜星海這片大明內海,就有必要分出來。否則東海王職跨陸海,權貫內外,實在難以料理。”
張懷遠的這番話獲得了黨羽的熱烈響應,紛紛附和,都有人遠遠沖高德叫起了“高王爺”。
這幫家伙,真是好算計!
這家伙就是在替“海塔會和血塔會臨時聯合體”說話,扶桑形勢既然成了這個樣子,還有惡魔艦隊來襲,已經難以挽回,干脆斷腕抱拳。把他這頭老虎趕到扶桑去坐監,他們海塔會和血塔會奪回墜星海,走南海航線繼續壟斷海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