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锏上的淡淡紅光驟然變濃,甚至噴發出尺長的血光。又有另外三色魔光纏繞,原本混雜其中的白光已經微弱得幾乎難以看到。
血光斬裂空氣,連雪花與碎冰都應光而裂,落向高德頭上時,高德都生出了光盾乃至戰甲也未必能擋住這一擊的危險直覺。
直覺歸直覺,高德卻不退不避,左臂上舉展開光盾,右手抖出萬魂鞭。
身后就是小麗,雖然確信小麗絕不會被這一擊傷到,可到時候傷到的就是他的自尊。
血光壓下,光盾蓬聲炸裂,被削弱了大半的血光還是落到臂甲上,高德似乎都聽到了戰甲器靈的吱吱哀鳴。
夾雜著直刺魂魄的血魔之力穿透臂甲,如針刺之雨攻擊心靈,臂甲又被血光中的鐵锏重擊,即將開裂。
還好,趕在出更大的洋相前,高德的萬魂鞭已悄無聲息落到冰柱刑天的脖子上。隨著高德猛然推動的魂火,金焰直滲戰甲,燒灼出冉冉青煙,不僅讓血光驟然消散,鐵锏上的力量也盡數消失。
冰柱刑天的身軀一震,然后變得僵直。看到金焰在超脫視野里滲入對方魔光里,瘋狂吞噬,高德怕又將他燒成了灰,趕緊停下魂火,松開萬魂鞭。
對方放開鐵锏,連連退步,眼見就要仰面而倒,晃了晃卻又站穩了。在高德眼里,這家伙身上的力量之光發生了令人驚異的變化。屬于刑天的白光驟然大亮,將各色魔光壓了下去,然后裹住了代表了魂火的金光,一點點的吞噬。而魂火金光面對白光,完全不像面對魔光那樣強勢,甚至變得弱弱的,任由白光點點消融。
“看來……”
許久后,冰柱刑天終于開口,語氣變得平穩了許多,魔光被白光穩穩壓制,感覺上幾乎就是個正牌刑天了。
“我等到了該來的人。”刑天說:“不過很奇怪,不該是個女孩子,而且應該身懷冰雪之力嗎?為什么會是這古怪的魂火,這可不是刑天的力量。”
他抬頭審視高德,用難以置信的語氣說:“你不是刑天,為什么能穿上刑天的戰甲?”
然后他更驚奇了:“不,這不像是刑天的戰甲,更像是……比刑天還古老的……”
“這是仙洲人戰甲。”高德說:“看來你知道得很多,甚至都清楚比圣山更早的事情。”
“至于你在等的人……”高德往側面退了幾步,讓出后面的小麗,“我想她才是正主。”
冰柱刑天看了好一會刑天,雖然面目被頭盔遮著看不出表情,但身上還殘留著的戰意終于徹底消失了。
“是的,是她。”他如釋重負的道:“是你,我終于等到了……”
說著說著,他兩腿一軟跪到了地上,哽咽起來,直至嗚嗚哭泣。
“呃……”小麗沒明白狀況:“你把他怎么了?他該是個大男人了,怎么哭成這樣?是不是你把他弄得太痛了?”
高德攤手:“別冤枉人啊,這家伙不過是終于完成了任務而已。他應該不是在這里守門,而是等你吧。看起來他至少守了上萬年,換成我的話,守了上萬年才等到人,只是哭都算夠鎮定了。”
“行啦行啦,跟你開個小玩笑,還那么多話。”小麗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