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看著登天之圖,猶豫了一瞬又問道。
“登天之圖,我馬上要進行深眠修復,等我醒來就是去取破曉花的時候,你可知道摘取破曉花有什么危險?”
登天之圖被問的一愣,任鳴畢看它沒有回答,想了想立時又道。
“你不會也被天道限制吧?”
登天之圖這才反應過來。
“迎風谷應該是沒有危險的,可我下凡的時候感受到了迎風谷有異動,持卷人最好是小心一點兒。”
任鳴畢看登天之圖坦誠相待,有些感嘆道。
“還好有你當我隨身之冊,不然向我這樣天天十萬個為什么,我那系統君估計天天要被禁言了。”
說完任鳴畢看向登天之圖。
“我要進入深眠了,如果遇到可疑和危險,你記得去喚醒徐大哥!”
登天之圖跳動了兩下回道。
“好的,持卷人,你安心深眠,登天會警惕的!”
任鳴畢聞言心下放松了一瞬,閉上眼睛凝神道。
“深眠開啟!”
說完這一句,腦海里又如上次一般迅速閃進了數字。
10、9、8、7、6、5、4、3、2、1,一覺一朝生,一夢一輪回,深眠開始,靈犀萬物,境夢復生,祝您睡得愉快!
只一瞬間,任鳴畢便再次徹底睡了過去,大腦失去意識,天地陷入寂靜,他的身體上漸漸鍍上銀光,在微暗的夜里流動著,似一團星輝。
只是這一次的星輝更多了一些,漂浮著圍繞著他,似是衛星環繞著恒星一般,看著縹緲而幽幻。
夜幕降臨,北斗星起,十多里外的赤水潭再次進入了戰場。
淵寧看著水面上互相撕咬著的赤水蛇化影,心里擔憂更甚。
自從小癡回來說有了讓赤鱗再次生長的辦法,她便每天都溜出結界,然后每天晚上又帶著一臉的失落歸來,他心里不住擔心著。
一邊他希望小癡能如愿以償,一邊又害怕小癡真找到了修復腹鱗的辦法,到時候她若知道了被囚禁的是她自己,知道父母哥哥都已經死了,他又該如何面對呢?
淵寧想到小癡知道真相后會怎么樣,他的心底不由有些害怕。
這么些年,他被派守在這一方監獄里,早已經將天真無邪的小癡當成了自己的親妹妹,一想到到時候小癡該怎么恨他,他便覺得失落和難過。
這樣想著,他猶豫了許久許久,最后他還是下了決定。
淵寧一抬手鐵鏈開始幽幽轉動,緩緩的鎖鏈脫落,他揉了揉僵酸的手腕,一身破爛的黑衣從水中浮了起來。
赤水潭的水面上那些小癡化身的赤蛇還在纏斗著,淵寧深深蹙著眉,看著水中互相攀咬的赤蛇,想到小癡是為了避免傷害到他才練的這門自殘功法,想到小癡把他當親哥哥一般的真誠對待,他心底的歉疚更甚。
可愧疚又如何,他是天兵,她是妖邪,他負責關押她,善意的謊言依然是謊言,他的使命如此,便只能愧對這份騙來的親情。
淵寧苦笑一瞬,緩緩抬起修長纖白的手指,正對著水面上纏斗的赤蛇,悠沉開口念道。
“冥冥萬生,朝入陽,夕入月,一日如夢,一生若花,若花啟,心言無暇。”
施法完畢,那些一直狂躁掙扎的小赤蛇慢慢安靜了下來,安靜下來的赤蛇漸漸化成煙霧,煙霧退去,幻作人形的小癡一雙純凈的眼漸漸閉上,似是眼昏睡了過去。
淵寧那一雙細長的手漸漸放下,看著小癡他猶豫了一瞬,最終還是蹙眉開口道。
“小癡,你尋到的再生腹鱗的辦法是什么?”
昏睡著的小癡緩緩抬起頭,眼神睜開由剛剛的純凈變得迷離而混沌。
“有人告訴小癡,迎風谷的破曉花能修復腹鱗,可是小癡去尋了兩天,都沒看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