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對付不了朝廷,但還對付不了一個郡守嗎?”
“同樣的道理。”
望海公朝樂語舉起茶杯。
“我們對付不了藍炎,但還對付不了一個荊家嗎?”
“荊會長,你這樣抓住雞毛當令箭,得志便猖狂,借勢皆用盡……你知道你未來的下場嗎?”
樂語眨眨眼睛,笑了。
“很有教育意義的故事,望海公。“他說道:“不過我注意到故事里的一個細節——雖然你們萬般不愿不爽,但還是給了錢吧?”
“是。”
“那我就當做這是你老對年輕后輩的鼓勵了。”樂語松了口氣:“我還以為你們會要錢不要命呢,原來已經有乖乖給錢的先例,那我就放心了。”
望海公搖搖頭:“這次望海呼延家認栽了,遇上荊會長和藍炎,也算是玄燭郡的劫了。”
“但荊會長能否回答老夫的疑惑?究竟出于何種緣由,才會令你肆無忌憚地得罪整個玄燭郡?要知道在這場東陽與藍炎的博弈中,你或許會兩頭不討好。”
樂語伸出兩根手指。
“第一,你們不能代表玄燭郡。”
“第二,就算兩頭不討好,我也無所謂。”
“我既不怕得罪藍炎。”
“更不怕得罪你們。”
面對樂語這明晃晃的挑釁,望海公搖搖頭,笑道:“不怕得罪,跟非要得罪,是兩回事。”
“凡事做絕,凡勢用盡,在歷史上這種人也不少,要么是遺臭萬年的瘋子,要么是閃爍一時的人杰。但他們就算要‘趕盡殺絕’,也是為了自己的利益。”
“但軍費籌集,取代玄燭各行主管,這里面對你們荊家沒有絲毫好處,反而你們荊家也會因此利益受損,甚至因此得罪所有銀血。”
“這個世界真的有全心全意為他人做嫁衣的人嗎?”
“有。”
望海公摩擦里手里拐杖的龍頭,說道:“但根據情報,藍炎是晨風土著,與荊家毫無聯系;無論是年齡和歲數,他都不可能是你的父親或者你的兄弟。”
“荊會長你一直在東陽活動,藍炎也不可能與你有過接觸。”
“難道說你們兩人在談判時一見如故?又或者……哈哈,其實老夫也很開明的,你別看覺兒看起來很正經,早早就娶妻生子,其實他上學時有一個相愛的男人。”
“什么!?”
樂語還沒來得及反應,望海公后面的少女徹底震驚了:“我哥他,他,他,他居然……”
好慘啊。
樂語對這個少女頗為同情,說不定她暗地里覺得自己大哥是蓋世英雄,說不定還是一個兄控,本來跑出來聽八卦,卻忽然
等等。
望海公你在這時候舉出這個例子,是什么意思?
“老夫活了六十多年,也算長壽了,什么事都見得多,覺得世上沒有什么同性戀、異性戀、暮年戀、師生戀、老少戀……說根到底,其實就是兩個人相愛了,就這么簡單。”望海公盯著樂語:“所以荊會長,莫非你對藍炎抱有愛戀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