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你將時光視為觀察者,將每一秒,每一瞬,每一彈指都視為觀察者,那這無數時光組成的光陰長河,它的觀察足以決定貓的生死。”
“所謂的時間悖論,便是理應藏在密封盒子里的貓,忽然鉆出來看了一眼光陰長河,然后又躲回盒子里去。”
“光陰長河無法對藏在盒子里的貓做什么,但它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會觀察到貓的死亡。然后,你覺得會發生什么事?”
千雨雅呆呆看著樂語,思考了許久還是搖搖頭:“我不知道。”
“你知道的。”樂語攤手說道:“當光陰長河認為貓已經死的時候,貓就必須死。生死是最大的悖論。”
“貓看到了光陰長河,也意味著貓看見了自己的死期。”
“所謂的‘回響’,其實也就是這么一回事。我們知道所有故事的轉折點,但也知道自己故事的終結,因此我們所需要做的,就是在死亡之前,盡力完成‘回響’交給我們的任務。”
“千羽流的確是被陰音隱所殺。”
“荊正威也的確死于我的手中。”
“因為那就是他們的死期。”
說到這里,樂語終于圖窮匕見。
他又是說未來,又是說時光機器,又編了一個‘回響’機制,目的其實只是為了圓上一號機、二號機、三號機、四號機相愛相殺的原因——沒錯,是我們動的手,但就算我們不動手,他們也會自己退環境的!
萬物終有一死,有些人只是需要一點小小的幫助。
千雨雅沉默片刻,問道:“如果你們不殺他們,會發生什么事?”
“你還是沒理解。不是我們殺他們,而是他們要死了。”
樂語說道:“光陰長河并不能讓一個人忽然心跳停止,無法呼吸,腦袋炸開——但它如果要一個人死,總會有辦法的。”
“陰音隱有自己的理由殺千羽流,我也有理由殺荊正威。但陰音隱并不是真的一心想要殺千羽流,他特意安排兩張火車票給千羽流,但千羽流沒跟你一起走;我也只是隨便逛逛看看風景,誰知道就遇到落難的荊正威。”
“一切都是適逢其會,一切都是……”
“天意難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