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瑩被懟得一愣一愣的,琴悅詩連忙打圓場:“黎瑩她沒別的意思,只是想稱贊你的博學……”
“謝謝琴小姐的解釋,我非常感動,甚至感激涕零,畢竟你可是皇院學生,琴樂陰老師的妹妹,不用考試就能進皇院的‘特權人物’,將來畢業后肯定會成為輝耀的中流砥柱。如此尊崇的你,居然愿意安撫卑微如塵土的我,我都感動地愿意為你們姓琴的赴湯蹈火了。”
琴悅詩臉色也變了——侍溫其他陰陽怪氣都算了,但她沒有考試就入學,的確是她無法辯解的污點。
“喂,我們沒得罪你吧?”黎瑩哪還看不出侍溫在發脾氣,說道:“我不知道你跟琴老師有多大恩怨,但琴老師是琴老師,我們是我們,你沒有任何理由遷怒到我們頭上!”
“遷怒?你說錯了,我并不是將對琴樂陰的怒火轉嫁到你們頭上,而是單純對你們生氣。”侍溫冷笑道:“難道我說的不對嗎?我記得你叫黎瑩吧?上學期綜合成績近衛系倒數第十,這還是因為倒數前十不會排名,不會顯示分數,直接名字灰色標記……也就是說,你或許是倒數第一。”
“除此之外,你還有多次缺勤不做作業的警告,前幾天代人上課還遲到被琴樂陰抓住……我說你既然不想來學習,為什么不直接找個人嫁了混吃等死?來皇院做慈善嗎?親自來墊底來提高其他學生的排名?”
侍溫看向琴悅詩:“至于你,琴樂陰的妹妹,富家千金……我說你們有錢人有錢還不滿足,非要來皇院鍍金?不考試入學就算了,今年的‘特權人物’也不缺你一個,但你比那些宮主還厲害,你有一個光明正大偏心你的兄長,簡直就是將學分喂到你嘴上了。”
“皇院建立這么多年,你恐怕是第一個有教師保駕護航的學生。”
“你以為我希望他偏心我嗎!?你以為我想來炎京讀皇院嗎?”琴悅詩大力一拍桌子,眼睛都氣得紅起來:“你什么都不知道——”
“那關我什么事?”侍溫昂起腦袋,冷聲說道:“我只知道你們兩個就是玷污皇院聲譽的敗類,可能這就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吧……”
“你又不是皇院學生,你這么生氣干嘛?”黎瑩找到一個反擊點,尖銳反駁道:“你口口聲聲說我們不配稱為皇院的學生,但你自己連皇院學生都不是!”
“哦?你說得對,我的確不是。”
就像是看見獵物踩進自己精心布置的陷阱里,侍溫露出殘酷快意的微笑,抖了抖手上的卷子:“那么,兩位尊敬的皇院學生,這份由我這個連皇院學生都不是的地底泥所做出來的全知之眼試卷答案,你們還要不要?你們兩位若是比我強,敢不敢硬氣點不要我的答案,自己再做一份?我資料都幫你們找好了。”
黎瑩和琴悅詩臉色頓時難堪起來——她們都忘了,正是因為她們沒有能力完成全知之眼考試,所以琴樂陰才找來侍溫幫助她們。
“要。”
黎瑩一把搶過他手上的答案,“傻子才不要!”
“那你就是承認——”
“沒錯,我就是不學無術來皇院浪費教學資源的學生,就是連你都比不過的敗類,皇院以我為恥,行了吧?”黎瑩忽然走過來扯起侍溫的衣領:“但詩姐不是你說得那樣!你向她道歉!”
“那我哪里說得不對,你說出來啊!”侍溫推開她的手,低聲咆哮道:“當然,我也可以道歉,畢竟我只是一個皇院學生都不是的地底泥,怎么敢拒絕你們這些上等人的要求——”
“不要覺得全世界就只有你身世最可憐!”黎瑩沖過去抓住侍溫的衣領將他壓到墻上:“我爹死了我全家死光了我就得到處發狠到處擺著一張臭臉嗎?你心情不好就得拉著所有人一起發脾氣嗎?我剛才說錯話我認了,詩姐什么都沒說,你憑什么那樣說她!?“
“她——”
“誰都會有缺點,有污點!蘿卜干凈得跟水晶一樣你敢吃嗎?你只看到她免試入學,沒看到她背井離鄉嗎?”黎瑩瞪著侍溫,她比侍溫矮,但現在仿佛是她俯視著侍溫:“就因為不夠你慘,所以你有傷害其他人的權力嗎?”
“黎瑩!”
“侍溫!”
琴悅詩和來雅同時發話,不同的是,琴悅詩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懇求,而來雅的聲音則是充滿憤怒。
黎瑩松開了壓著侍溫的手,侍溫沉默片刻,摸了摸自己左臂的魚骨護腕,長呼一口氣:“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