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已經圍山了三天,也就只是嘗試了一下攻山,被山上砸下來了幾塊石頭傷了五六個人,就再也沒有攻山的勇氣。
但是就這么撤走,也是不甘心,丟不起這個面子!
畢竟,他們這些人大張旗鼓的前來,連一個賊人的毫毛都沒有傷到,就灰溜溜的回去,也實在是太過丟臉了!
于是,就只好僵持了下去。
與此同時,馬植帶著手下諸人拜在真人廟內:“真人,鄉兵如今士氣已失,正是我等出擊的時日,還請真人保佑!”
這般說著,再拜下地。
在他身后山寨內的七八個頭領也跟著下拜。
只是祈求保佑,并沒有多說一些什么。
那馬植拜祭完成,站起身來,就開始披掛鎧甲的時候,卻被吳陶攔了下來。
“大當家的,山下鄉兵圍困我等數日,連山上半步都沒有攻上來過,如今士氣已失,便是我等不動手,他們也會自己退去,又何必冒險去攻擊他們呢?”
馬植還沒有說話,倪成已經上去,一把將其推了開來,大聲笑道:“軍師,你雖然有著神算的本事,但是打仗的事情你不懂!”
那吳陶被推的踉蹌跌倒,氣惱的臉色漲紅。
馬植見了,急忙上去扶住吳陶,呵斥倪成:“粗坯,休得無禮,還不快向軍師道歉!”
又對吳陶解釋道:“軍師,這一仗是非打不可的!我等不打,讓那些鄉兵安然退走。
他們就以為我們只是仗著地勢難攻而已,日后就還敢和我們為難。
但是如果他們嘗到了我們的厲害,知道我們便是不靠著地利,照樣能夠輕易殺敗他們,他們就會害怕,日后再想要和我們作對,就會好好考慮考慮了!”
吳陶連連搖頭,這種說法說服不了他:“我剛剛卜了一卦,大當家的此去,怕是有著危險。還是要小心在意啊!”
馬植聽了哈哈大笑:“我等廝殺漢子,又做了山賊,腦袋哪天不是掛在褲腰帶上?便真是死了,那就死了吧!但是想要讓我坐以待斃,那是休想!”
這話說的豪氣干云,徐忠倪成等頭領聽了,都是紛紛叫好。
他們是邊軍精銳出身,打老了仗的,最是知道主動權的重要性,更是不怎么把生死放在眼中。
這就和吳陶的考慮完全不同!
吳陶氣急敗壞,叫道:“讓那些鄉兵安然退走,豈不是更好?如此官府也不會太過忌憚。
但若是你們真的打贏了,把事情鬧大,朝廷派出真正的官兵攻來卻又如何?
清風寨再是險要,然而憑我們這一兩百人,能夠抵擋得住么?”
馬植搖頭:“若是不打這一仗,那些鄉兵不怕他們,縣中大戶不怕我們,就會一直和我們作對,各種辦法封鎖我等。
我等早晚被困死在這山中,又如何找那來往商隊抽錢?
這才是眼下我等考慮的事情,至于朝廷大軍來不來攻,那就是以后的事情了。以后再去考慮不遲!”
沙場漢子,考慮事情向來簡單,就只考慮眼下,至于以后的事情,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既然如此,又有什么好考慮的?
這時候那馬植已經下定決心,耐心已經就要用盡,準備讓人把吳陶給先關起來再說的時候。
忽然之間,矦青云的聲音降臨到他們的腦海之中:“不要急著下山,山下埋伏著監察道人。放下吧,那些鄉兵不會輕易撤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