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那秀深微微一頓,語氣放緩,從剛才咄咄逼人,變得重新笑容溫和:“不錯,其他仙門當然是知道的。
又不只是我們三絕山對那大宋朝廷不滿,便是其他仙門也是一般!
大宋朝廷昏庸無道,重用九城山的那些妖道,凌逼我等七大仙門……”
所謂交淺言深,不外如是。
這秀深和尚剛剛見得矦青云,居然就說出這么一番話來,越發讓矦青云心中凜然。
卻聽秀深和尚繼續笑道:“對了,九城山的妖道,對于道友來說,應該都是叛徒吧?我說的對不對?茅屋派的道友?”
矦青云微微一笑:“原來道友早就來了,看到了我們殺死那雪妖了!”
秀深也不否認自顧自的笑著,從身邊的百寶囊中掏出一個紫銅缽盂來。
他的百寶囊看起來也不大,然而卻像是內有乾坤,片刻之間就已經掏出了一個紅泥小火爐,一個茶壺,兩個玉杯來。
在這般環境惡劣的雪山之上,居然也要搞出一副烹茶煮茗的架勢來。
矦青云心中冷笑,這和尚不僅早就來了,看著自己如何殺死雪妖。
而且矦青云如果所料不錯,這雪妖說不定就是這禿驢和尚引來的。
這秀深臉上的凍傷一看就知道是那雪妖的冰風暴所波及。
而且白日時候,那雪妖異動,乃至于雪崩,說不定就是這和尚惹了那雪妖。
最后怕是不敵雪妖,逃走還是怎么的時候,把那雪妖引了過來!
然而,這和尚卻是一個字都不提,當真不是什么好人啊!
矦青云面上卻不動聲色,從容看著和尚搞什么鬼,終究不過只是一個鬼仙罷了。
秀深點燃火爐,開始烹煮茶水,口中卻是笑道:“道友不需擔心,我雖然已經認出了道友乃是茅屋弟子。
但是那當年恩怨,都已經是百多年前的事情了。
幾代人都過去了,我等又何必在意于此?
倒是道友如今沒有想過重振茅屋么?說不定,我三絕山可以幫忙一把。”
“哦?七大仙門能夠容我茅屋重振?”
“這我哪里知道,我又不能代表七大仙門。我也只是三絕山的一個低輩弟子,就連三絕山都輪不到我做決定。”
秀深笑笑,看著水開,已經給矦青云倒茶,卻一邊笑道:“不過我若是能夠做三絕山的主的話,那么覺著茅屋重振,代替九城山說不定是個好主意……
畢竟,誰讓那九城山是朝廷走狗呢?”
也是,茅屋派早已經煙消云散了,又有什么好忌憚的?
如今七大仙門的大敵是九城山。
搞不好矦青云這個茅屋派的人還能夠用來對付九城山!
豈不是正應了那么一句話,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只是矦青云當然不會如此天真的認為,就單憑這一點,這和尚就沒有歹意了!
終究,矦青云還是想要看看這和尚到底在自己面前能夠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