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那兩個人也來到了他的身邊。
胖胖的那個家伙笑著伸出了手:“陳飛同志,你好,我叫王輝,他叫石浩,我們兩個是外-交-部的工作人員,這是我們的工作證!”
兩個人把工作證遞給了陳飛。
陳飛倒也沒有客氣,接過仔細辨認了一下,發現證件沒有問題了,這才把東西還給人家。
他所住的這個小區距離外交部并不算遠,直線距離一公里左右,走路的話,要繞一點兒,但也沒有多遠。
陳飛把兩個人讓進了家里,給他們倒了水,簡單聊了幾句,這才說起了正事。
“陳飛同志,是這樣的,剛剛我們接到美聯大使館的電話,說他們的總統在電視節目上說他發郵件給你催稿了但是連發了三次都沒有任何回應,而且總統先生的秘書剛才也專門聯系了我們大使館,所以上級派我們過來落實一下這個事情。”
陳飛聽得一愣。
他心思玲瓏,腦袋瓜轉得飛快,很快就明白了一個事情,人家找他,打的是這個事的旗號,但很可能還有更深的目的,否則一個電話就能解決,不用親自上門跑一趟的。
陳飛先解釋了一下郵件催稿的事:“我剛才也看了,的確是收到了一封署名巴馬的郵件,不過不是三封,而是一封,因為我的郵件都是秘書在幫忙處理的,她以為那是一封詐騙郵件,所以就沒在意,你們也知道,這一段時間郵件詐騙案高發,而我那個秘書家里好幾個人都是受害者,她有點杯弓蛇影了。”
那兩個家伙聽了,都理解地笑了笑。
胖胖的那個人道:“陳飛同志,我們領導的想法是這樣的,第一,想請你盡快給總統先生回一下信,解釋一下,第二,如果可以的話,想請你抓緊時間把《肖申克的救贖》結一下尾,我們領導說了,這個小說目前在美聯具有很高的熱度,讀者非常喜歡,而下個月就是中美文化交流月,如果你能在近期把這個小說結一下尾,那么大使館這邊就會盡快幫你聯系相應的出版商,爭取在這一個月把這本書出版出來,然后下個月的文化交流活動上,我們這邊就會正式向你發出邀請。”
對方把深層的含義半遮半掩地說了出來,有些話他們沒有明說,也不太好說,只能靠陳飛自己去領會,如果他領會了,并且也幫領導完成了,那么他肯定就能被大使館高看一眼,從而受到人家的優待,好在陳飛在這方面還是比較敏感的,一點就通,一下就明白了。
陳飛聽了,連忙點了點頭:“好的,這個沒問題,我今天就把尾收一下,然后爭取明天就去美聯一趟,把相關的事情處理一下。”
胖胖的那個工作人員聽了,非常滿意,笑了笑,繼續說道:“還有一件事,聽說你下一步打算和美聯方面一起合作拍一些電影什么的,劉天華大使想請你到了紐倫那邊后,親自去他家里坐一坐,他想跟你談一談這方面的事情。”
“這個也沒問題。”陳飛急忙點頭。
出國在外,大使館就是最大的依靠,能得到人家無償的幫助,那當然是最好的了,他當然不會拒絕。
得到了他的答復和承諾后,那兩個家伙高高興興地走了,而陳飛也做了一下準備,然后就開始給《肖申克的救贖》收尾了。
他打開電腦,寫道:
“我的上司不喜歡我,他是個年輕人,二十六七歲。我可以看出在他眼中,我像只爬到面前乞憐、惹人厭的老癩皮狗,其實連我自己都厭惡自己。但是……我無法控制自己,我真想告訴他:年輕人,這是在監獄里過了大半輩子的結果。在牢里,每個有權的人都變成你的主子,而你就成為主子身邊的一條狗。或許你也知道自己是一條狗,但是反正其他犯人也都是狗,似乎就沒有什么差別了,然而在外面世界的差別可大了。但我無法讓這么年輕的人體會我的感受。他是絕不會了解的,連我的假釋官都無法了解我的感受。我每周都要向假釋官報到,他是個退伍軍人,有把大紅胡子,一籮筐的波蘭人笑話,每周見我五分鐘,每次說完波蘭人笑話后,他就問,雷德,沒去酒吧鬼混吧我答說沒有,咱們便下周再見了。
還有收音機播的音樂。我入獄前,大樂團演奏的爵士樂才剛剛開始流行,而現在每首歌仿佛都在談-姓-愛。路上車子這么多,每次過街時,我都心驚肉跳,捏一把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