札木合卻攔住了,并不懷好意地說:“別格帖兒,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讓你得到一只更好的獵雕,就看你的膽量大不大了!”
別格帖兒打小孤傲,從來不容許別人質疑自己,于是推開札木合,一下子將地下的雛雕捧在手里:“哼,有什么不敢的,你先說說看,怎么才能得到更好的獵雕?”
札木合見對方入彀了,抬起頭來,指著陡崖上的雕巢:“巢里那只雛雕,比掉下來的更強壯,也沒有受傷,如果敢爬上去抓下來,當然就是你的了。這只就給鐵木真吧,那只雛雕長大后,肯定比這只厲害多了,你說是不是!”
聽說那只雛雕更好,以后可以勝過鐵木真,別格帖兒的兩眼開始放光,可是看了看陡峭的懸崖,又有些遲疑了。
到了這個節骨眼,札木合當然不肯放棄,索性使出了激將法:“膽小鬼,不去就算了,我去抓下來,就送給鐵木真安答,你就抱著這只弱小又受過傷的雛雕吧。”
說完以后,札木合立即脫掉外面的長袍子,煞有介事地作出要攀爬的樣子。
別格帖兒果然上當了,趕緊將手里受傷的雛雕,遞給了鐵木真,然后沖上去拉住了札木合:“草原人瞧不起的札答闌人都敢上去,我又有什么不敢的。”
接下來,他迅速脫掉外面的長袍,開始貼在陡崖上,慢慢向雕巢爬去。
鐵木真知道危險,想勸阻別格帖兒,卻想起那尖酸刻薄的性格,特別是想起被害死的銀鼠,便沒有動。
札木合見狀,暗暗地露出了一絲笑容。
當別格帖兒爬上陡崖中部時,札木合開始提醒:“安答,帶著這只受傷的雛雕走開吧,如果兩只大雕回來,看見你手上有一只雛雕,會攻擊我們的。”
鐵木真聽了這句話,立即明白了安答的險惡用心,便拉著札木合,趕緊走到前面,悄悄地問道:“你是想害死別格帖兒吧!我們在這里,大雕回來的話,大家還可以用箭射,從而保護別格帖兒。”
札木合湊上前,嘴巴附在鐵木真耳邊:“我的好安答,難道還不了解別格帖兒,他現在還小,就這么霸道,蠻不講理,搶大家的食物不說,還處處挑戰你這個大哥的地位,以后他長大了,你管得住嗎?”
札木合挪開身子,“這么做,都是為了我的安答啊!處處都想超過自己的大哥,連養雕都想養比你好的,難道還不明白他的心思?況且,剛剛也看到了,我本來是想去的,但為了得到比你更好的雕,是他自己爭著要去的,沒有人強迫!”
聽到這里,鐵木真不再說話了,他也恨別格帖兒,簡直恨得要死,只是不忍心動手而已,既然有這么好的機會,索性也就袖手旁觀了。
別勒古臺走了一會兒,想起大家離開前,札木合說的那句話,立即哭著說:“我們走了,大雕回來的話,別格帖兒怎么辦啊?”
札木合立即勸道:“快別哭了,別格帖兒聽到哭聲,萬一分心,腳底一滑,摔下來怎么辦?”
別勒古臺聽了,覺得有理,只得跟著大家走開了。
札木合故意走在后面,突然指著遠處天空中飛行的金雕,隨手拿出了一只響箭:“你們看,大事不好,兩只大雕回來了!”
也不等大家說話,他已經將響箭射到了陡崖的上空,空中立即傳來了很響的尖銳哨音,“我射一支響箭試下,看能不能將大雕嚇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