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龍這些低等生命的想法，讓彌爾格雷感覺有被冒犯到。
“好吧，你說的對，”彌爾格雷淡淡道：“這件事情有你們校長一份。”
陳古長長的松了一口氣，這神態讓彌爾格雷有些想笑，不過并沒有笑出來，是否愿意如同人類一樣的情緒，完全在彌爾格雷自己的一念之間。
“你知道這是什么嗎？”彌爾格雷看向那一塊巨石。
陳古當然不知道。
雙方之間的交談，還跪在地上的須龍等人聽到了，但是他們思維已經被冰凍，充耳不聞，不會留下任何記憶。
彌爾格雷早已經預見到了這一點。
“在親眼看到這東西之前，不論是我還是你們的校長，都不敢肯定這東西真的存在。”
能夠輕而易舉的控制自身情緒化的超級生命，罕見的流露真情，是一種贊嘆和震驚：“即便是超級生命，經歷了在你們人類概念中無比漫長的生命，我也沒有想到竟然真的有這種物品。”
“高超巧妙到了一個讓所有的智慧生靈都嘆為觀止的地步！”
彌爾格雷看向那塊石碑上的那些符號，銀色的瞳孔當中流露出了絕對的欣賞。
足足欣賞了五分鐘，彌爾格雷才對陳古說道：“這是一份契約書……怎么具體描述呢，因為它的內容極為復雜巧妙，可能這一片星海中，不會再有一份契約如同這個一般嚴謹而巧妙了。
它準確而清晰的界定了異變和瘋狂，設立這一份契約的邪神，和自己在真實世界的信徒之間定下了一個約定：信仰祂、不瘋狂。”
陳古慢慢張大了嘴，這是一個顛覆認知的契約。
無間界中的一位邪神，竟然可以做到這一步？
祂圖什么？
異變伴隨著瘋狂、暴虐、狂躁等等不可自制的情緒，可是這位邪神卻像是一位無比慷慨的紳士：好處都給你，害處我自己幫你們想辦法屏蔽了。
有異變的實力，卻可以保持自我的意志，思維上不會受到邪神的影響。
陳古也一下子明白了那些懸棺中，異變體為什么可以“壽終正寢”了，那些異變體毫無疑問都是這位邪神的信徒。
彌爾格雷仍舊用迷醉的眼神打量著那尊巨石：“這位邪神，在無間界中，恐怕也是一個異類，祂的想法跟其他的存在截然不同。”
“只有在這份契約書上留下了痕跡的信徒，才可以享受這份契約的保護。”
那些遺骸都是這一類的信徒，所以他們的遺骸，對于斗貓這樣的異變體來說是致命的武器。
因為他們受到契約的保護，而斗貓不在這個契約上——兩者相遇，斗貓相當于對契約進行了冒犯，也就等于對那位訂立契約的邪神進行了冒犯，必死無疑。
不論斗貓的異變，是不是那位邪神的神像所引起的。
然后彌爾格雷的眼神忽然從巨石上強行收了回來：“不能再看了，我怕自己會沉迷其中。”
她重新打量著陳古：“上一次的事情，你必定對我懷恨在心吧。”
陳古干笑一聲，言不由衷道：“不敢。”
“哼，”彌爾格雷也不在乎：“你的確很特別，不過即便是你懷恨在心也沒什么關系，你想要成長到對我有威脅的程度，至少還需要幾十年。”
“不得不承認的是，上一次我被騙了——這個星海中，敢這么坑我的人不多，所以他們付出了足夠的代價，來平息我的憤怒。”
陳古是不信的，彌爾格雷不會真的“憤怒”，她只會憤怒化自身，以訛詐出足夠的好處。
“不過校長找過我了，出于對校長的……尊重，嗯，就是尊重，我們這個級別的存在，彼此之間都是很敬重的，輕易也不會因為一些小事情起什么紛爭，那只會讓其他同級別的存在幸災樂禍的看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