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后,恒賢回頭看了眼房間,又看向遠處黑布隆冬的一處茅廁,腳下一點,一個漂亮的燕子抄水,腳不沾地,從一片菜園掠過,到了茅廁邊上。
不過,他并沒有上廁所,而是嗅了嗅鼻子,到了一旁的菜地里,定睛一瞧。
只見地面上有片踐踏過的泥濘,一只人腳穿透土壤露了出來。
恒賢皺眉,蹲下,對面地面輕輕揮掌。
“簌——”
一片泥土翻了過來,露出下面的一個土坑,坑中有五具尸體,一對中年夫妻,三個半大孩子,擺放的整整齊齊。
從氣色和尸僵來看,都是剛死沒多久。
他抬起頭,再看向屋子的目光,不由冷了下來。
就在這時,妹妹走出房門:“客人,吃飯了。”
恒賢立即揮手,將一片泥土推起蓋住了尸體,身形一閃到了廁所中,裝作剛走出的樣子:“啊,來了!”
屋子里已經擺上了一桌酒菜,酒是山村自釀的土酒,菜是三碟蔬菜和一盤臘肉,看著還挺有食欲。
姐妹倆熱情的請恒賢入座,略顯羞澀的替他夾著菜:“客人請多吃!”
恒賢笑了笑:“不用客氣。”
說著看向角落里捉虱子的狗蛋,狗蛋也看向他,做了個奇怪的手勢。
姐姐忽然問道:“不知客人名姓,怎么會突然經過我們的村子呢?我們這里很偏僻呢。”
恒賢放下筷子,說道:“在下慕容德,是個耍猴的,家里窮,吃了上頓沒了下頓,只能到處走街串市的耍猴戲,經過這里也是巧合!”
姐妹倆對視一眼,姐姐說道:“我們叫金枝銀枝,與您也算同病相憐了,父母死后,相依為命,家徒四壁,只能靠三畝山田勉強為生。”
妹妹擦擦眼角,淚眼朦朧。
恒賢嘆了口氣,舉杯說道:“會喝酒嗎?一起喝一杯。”
“會一點點。”姐妹二人一起舉杯。
就這么邊吃邊聊,一頓飯足足吃了半個時辰。
恒賢的目光忽然變的呆滯起來。
姐姐臉色怪怪的:“慕容先生?慕容先生?”
恒賢搖搖晃晃,一下子趴在了桌子上。
“咯咯咯……”妹妹嬌笑個不停,“我就說了吧,他沒有姐姐說的那么謹慎!”
姐姐啐了一口:“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嘛,動手,抬去臥室!”
姐妹倆一起,抓著恒賢走到了臥室,將他放在了床上,隨即“嘎吱”一聲,關緊了房門。
姐姐走到床邊輕笑道:“這個恒賢是個人才,前面配合古妖坑殺十四宗五千多人,后面又在柳樹鎮利用那位劍客完虐兩千多精英弟子!
關鍵任何算計都算不出他的具體位置,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生生躲開了十四宗的追殺。”
妹妹笑道:“結果還不是落到了我們手上!”
姐姐搖頭道:“我們也是瞎貓碰到死耗子,他從柳樹鎮離開后,是往西去的!
三位樓主經過算計與推測,在南、西、西北、正北安排了一百三十四道暗哨,被我們碰到也算萬幸!”
妹妹好奇:“樓主們為什么對他這么感興趣?”
姐姐笑道:“他是天元宗棄徒和古妖有舊,又認識那么可怕的劍客,是個人才,如今走投無路,收入門中,還不是手到擒來?
最重要的是,三位樓主對他身上可以躲開任何算計的寶物很感興趣!”
妹妹點頭:“那么,我要開始給他下鐘情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