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老夫斷然不會輸給一個孩子!”
狐也明用力推開扶著自己的人,看向光腚孩子,大聲道:“娃子!即便你是天地奇才,圣人轉世,六七歲也不見得有如此算計和手段!告訴我,你家師傅是誰?”
臺下密密麻麻的觀棋之人停下議論,都看向孩子。
是啊,這孩子不可能天賦異稟、無師自通,總是有人教的!
光腚孩子眨眨眼:“我沒有師傅啊!剛剛那四十步是我家駙馬教我的!”
駙馬?
觀棋之人不由都是一愣。
“你家駙馬是誰?!”狐也明臉色蒼白,自己居然……被一個人隨便教的一個孩子擊敗了???
光腚孩子想了想,說道:“我是太平公主府的,我家駙馬當然是太平公主駙馬!”
遠處人群中,姜小魚、孫芊芊、羅軒、姬邀凡一群人下意識看下姬邀月。
姬邀月臉上泛起了一絲紅暈,笑道:“這家伙……”
狐也明呼吸急促:“你家駙馬教你四十步將死我?”
光腚孩子仔細想了想,認真說道:“嗯,我家駙馬還說……狐大師屢下屢勝,精氣神定然消耗不小,又和小孩子下棋,定然存了一分隨意!
我們可以一直輸,輸一輩子,只要行棋有招,最后一步贏了,便是最后的贏家!”
說完跳下高臺,歪歪斜斜跑向自己的娘親,去領雞腿去嘍。
“不可能!不可能!他不可能連我的心境和手法都猜的死死的,他是妖怪嗎?啊!”
狐也明仰面大叫,暈了過去。
贏之厚立即令人攙扶著狐也明退下,看向走過來的贏之戚等人:“太平公主駙馬到底是誰?公主不是沒成親嗎?”
贏之戚一臉的活見鬼:“記得我跟你說的那個楚國小城世家弟子嗎?確切消息,就是他!”
“恒賢!”贏之厚低聲呵斥了一聲,揮舞衣袖離開。
恒賢?
四周密密麻麻的觀棋之人,一下子想起那位年后被罵了足足十多天的“詩圣”!
沒想到最后救場的會是他!
他不僅詩詞超絕,棋技竟然如此可怕?!
隨即所有人都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前些日子,在場的諸位,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誰沒罵過恒賢?
這簡直是**裸的打臉,不!是“詩圣”以德報怨,高風亮節!
一位頗為欣賞恒賢的老公爵不由感慨:“詩圣,真乃國士啊!”
“國士無雙!”
觀棋人群有激動的,不禁大喊。
角落里,姬邀月再也禁受不住,轉身直奔太平公主府掠去。
……
“你是怎么做到的?”
房間內,帷幔飄飄,徐露露站在床前,居高臨下看向恒賢,胸口起伏不定,露出一大片白色。
恒賢從那抹白色上移開目光,說道:“我不習慣別人占這么高和我說話!”
徐露露只好蹲下:“好了,恒大公子!我想知道,那孩子的四十步,將狐也明套的死死的,你是如何算計到的?”
恒賢暗暗松了口氣,幸好那孩子沒走錯步子,不然就裝過頭了,隨口說道:“這個說來話長,長篇大論的話,可以說到明天……”
徐露露打斷:“長話短說!”
恒賢看向她:“從狐也明贏的場次、時間和性格秉性入手,算計出數十種行棋可能,選擇最大勝率的四十步,僅此而已,你以為如何?”
徐露露沉默良久:“我以前以為運籌帷幄、決勝千里,是一種空話!現在我相信了,你恒賢做得到!服!”
說著飄然離去。
“承讓!”恒賢換了個姿勢入定。
便在這時,房門被推開了,姬邀月裹著一陣香風撲了進來。
恒賢看了她一眼,又是意外,又是驚喜,拍了拍床里面:“你怎么來了?里面有位置!”
“壞人,剛剛那孩子的手法,真是……”
姬邀月到了床前,臉上的笑容忽然僵住了,嗅了嗅空氣,“有個女人剛剛離開?恒!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