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完了,然后呢?”飛廉問。
皇帝陛下眼中露出一絲瘋狂:“朕若說,朕的殺手锏足夠攪亂大周,一拍兩散呢?”
飛廉壓抑著哀傷:“被你赦免的那三十一大家族高手在來京的路上便被人屠了!四百萬邊軍這幾日也被徐露露遣返!”
皇帝怔住了,身體微微顫抖,隨即猛的轉頭看向飛廉:“沒有朕的虎符,他們……”
飛廉閉上眼睛:“八方邊軍主帥的底細都出來了,都是紫鸞山上這位的家奴私生子,瞞了陛下數十年!”
皇帝頭發灰白凌亂,仰天大笑:“先皇余恩不再了?”
“五十年前就不再了,阿純!”飛廉道。
“阿純……”皇帝愣了愣,“你還記得朕的小名?”
飛廉道:“我是你的伴讀,三歲時一起長大!”
“你說!”皇帝扯住他的衣領子:“朕該如何?”
“回去!”飛廉沉聲道。
“回去?你是覺得朕蠢嗎?哈哈哈……”
皇帝陛下瘋狂了一般,忽然大步繼續向上,直到走了七八步后,面朝山頂,扯掉龍袍,用盡畢生的力氣大吼:“武萱,你這個老妖婆,老子忍你很久了!你任人唯親,挖空姬氏江山,封子侄異姓王爵,妄圖修道躲避因果!
你愧對父皇對你的寵愛和信任,你無恥至極!你根本不是外人眼中圣賢良德的天后,你有多少面首,老子清楚的很!
紫鸞山,齷齪之地!武萱,你是個齷齪之人!
老子認你做嫡母,是給你面子,這狗屁的皇位老子不要了,傳你兒子、傳你女兒吧!
老子看著你們武氏孽種攪動天地!哈哈哈……”
身后飛廉和賈公公一臉死灰色。
……
公主府。
飯堂內擺上了恒賢的標準餐:三菜一湯。
菜是紅燒靈豬肉、紅燒丸子、蒜泥炒蔬菜,湯是雞毛菜牛骨湯,再加上一壺地道的帝京貧民窟老窖,真是給神仙都不換。
恒賢胃口大開,邊吃喝,邊吟唱了一句:“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今天才懂這個意境啊!”
一旁穿著厚厚冬裝的木蘭充滿孺慕的看著他:“侯爺出口成章,當真是才高八斗!”
“侯爺真厲害!”
角落里一身小皮襖,四十步僵死大秦棋手的狗蛋也直拍掌。
光屁股孩子聞名帝都后,正式改名白朝魚,也算是個腕兒了。
恒賢喝完最后一口酒,看向大門方向,姬邀月依舊沒來,真不知這妹子在倔個什么勁,搖搖頭,起身出門:“別拍馬屁,沒賞錢的!”
木蘭輕笑:“送侯爺!”
恒賢已經走遠了。
離東府還遠,腳踩積雪咯吱作響,恒賢很享受這種感覺。
公主府內原本不可能存在積雪的,數百宮女、太監是下多少掃多少,不過被恒賢喝止后才有這幅規模。
走了一大半時,恒賢忽然發現,今天的宮人少了不少,前面黑漆漆的,連燈也沒掌。
正要繼續往前走,忽然間停下腳步,冷笑了一聲。
“咻……”
便在這時,四周墻頭、雪地里、花園、樹叢中,飛躍出至少二十道身影,剛一出現,滔天的氣勢和殺氣,便直沖云霄。
恒賢站立未動,迅速掃視一圈,二十一人,二十人動手,還有一人隱藏在角落里。
二十一人中,十九位元丹初境,一位元丹中境,躲起來那位氣海境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