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秋實頭都沒回,僅是抖抖耳朵。
“迪奧,過來。”
沙莎加重語氣。
呂秋實敷衍的甩甩尾巴。
“迪奧!”
沙莎語氣更重了。
呂秋實遲疑片刻,跳下貓爬架,來到沙莎身邊,“喵”了一聲。
不是從心,而是本能。
他嚴重懷疑是這具貓身的殘留意識作怪,導致自己無法抗拒沙莎的命令。比如沙莎每次揪他耳朵,他都會有種莫名強烈的熟悉感。
沙莎放下咖啡,抱起呂秋實。
“你說,為什么沒有女孩紙想要你呢?”
我也沒想要女孩紙啊。
“說到底,還是你不懂女孩紙的心,不會哄女孩紙開心。”
我為什么要懂女孩紙的心,哄女孩紙開心?
“以后少睡點覺,多看看貓片,學學里面的貓是怎么賣萌討好女孩紙的。”
我為什么要賣萌討好女孩紙?
“如果女孩紙都不要你,我就賺不到錢;我賺不到錢,你就是個賠錢貨……”
女孩紙才是賠錢貨!
“昨天,你跑去帝御大廈干什么?”
想從夢里醒來唄。
五天前,呂秋實睜開眼,發現自己莫名其妙完成了跨物種的身份轉變——變成了一只貓。
而且還失憶了,就記得自己的姓名、年齡和性別。
這么不科學的事情,只可能發生在夢里。
所以他很從容,淡定等夢醒。
等了三天,他淡不下去了。
每天醒醒睡睡,始終沒從夢中醒來無所謂,關鍵是總有人摸他頭。
男人的頭不能碰!
于是他決定借助外力,強行醒來。
先是找個四樓,跳下去。
結果充分驗證了喵星人強大的伸縮能力,柔軟的身段,發達的平衡系統,和完善的機體保護機制。
他屁事兒沒有,后來被沙莎抓回店里,揪著耳朵訓了小半個鐘。
樓太低!
總結完失敗經驗,昨天他特意跑到十八層高的帝御大廈,準備結束夢境,腦海中忽的冒出來一個問題——如果不是做夢呢?
這個問題很重要。
萬一不是夢……十八層好幾十米,跳下去屎定了。
別說什么貓有九條命,那是封建迷信。
誰的命都只有一條,貓也不例外,不存在開蓋有獎再來一瓶的可能!
跳還是不跳?
這是個關乎生死和尊嚴的大問題。
他趴在天臺護欄上糾結好久,最后睡著了。
佛系之心是一方面,最主要是春暖花開日頭正好,太陽曬在身上暖暖的,實在太舒服了……
等等!
我昨天去帝御大廈了?
不是夢中夢?
呂秋實抬起頭,疑惑的看著沙莎。
沙莎摸摸他的頭,夸道:“你立功了哦。在天臺上救了個想要輕生的女孩紙,都上新聞了。說不定有些女孩紙看到新聞,會對你感興趣。等會兒記者來店里采訪,你要好好表現……”
呂秋實徹底懵了。
他記得很清楚,當時自己在天臺睡的正香,被一個老民警粗魯弄醒,然后塞進背包,遞給個干瘦女孩紙。
干瘦女孩紙更過分,摸摸就算了還想要親親。
他態度堅定的拒絕了干瘦女孩紙的“流氓”行徑,沒想到后者因此惱羞成怒,居然拉他一起jump。
他忍不住爆了句粗口,然后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然后,就是被沙莎揪著耳朵叫醒。
中間發生了什么?
難道現在是第三層夢境,夢中夢中夢,其實我是在墜落過程中?
整個下午,呂秋實都趴在貓爬架上,反復思考,可是怎么也想不通。
“奈斯寵物生活館,是這里了。”
臨近黃昏,記者來了。
是個二十多歲的女記者,叫王佳。
短發齊耳,身材高挑,長得雖不算驚艷,卻十分耐看。
同行的還有昨天想要輕生的干瘦妹紙,一進門就想抱呂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