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峰霍然起身,想了想又頗為無奈的坐下道:“我們現在一樣了,同病相憐。”
面對下邊的哀嚎成片,溫必德開口道:“在下準備去找商王談一談,看看他到底想要什么?能讓步的,我們讓步,總不至于真要砸了我們的飯碗?”
他這話一出口,瞬間得到了大眾的支持。
堂下一人說道:“可以叫上鄭七公子,鄭七公子近日跟商王走的較近。求他幫襯說話,或有效果。”
這些開博坊的又有哪一個是易于之輩?
元凌這些天跟誰走得近,調查的一清二楚。
也就是元凌身份特殊,這些人不敢亂來,換做常人敢這么干,早就成為渭水河上的一具浮尸了。
長安曲江畫舫。
鄭皓這幾天一直關注長安的動向。
元凌給他帶來的影響太深刻了,尤其是他好吃好喝的款待大肥雞馬騰,然后隨便安排了一只斗雞與之交戰。
大肥雞幾個回合直接給斗雞啄成重傷,一命嗚呼。
他安排的斗雞,遠沒有李元昌重金求購的神威大將軍那般神武……
想著自己一千錢買來的雞,鄭皓只能含淚給燉了。
別說味道還是可以的。畢竟花了一千錢……
突然得到溫必德求見的消息。
鄭皓并不意外,這些天除了李元昌就數自己跟元凌走得近。
李元昌已經遠去梁州,能找的只有自己了。
“快請!”
“世侄!”溫必德清熱的叫了聲。
鄭家主營絲綢生意,溫家有一半家業在碼頭,兩家商業互通,關系并不差。
溫必德也不見外,直接道明了來意,道:“還請世侄給世叔透個口風,商王殿下究竟有什么想法,真要是不想長安有博坊存在。民不與官斗,我們也沒辦法,索性直接關門大吉了,安心干我的碼頭生意。你我是自己人,世叔也不怕說句掏心窩子的話,我溫家還有碼頭生意可以茍延殘喘下去。其他人就靠這個吃飯,真要逼急了,兔子還會咬人呢。世叔是沒這個心,我就怕給牽累了。實在不行,就勞煩世侄引薦一下,我攜重禮,登門拜訪。”
鄭皓起身來回走了兩步,說道:“不瞞世叔,侄兒跟商王最近確實有些往來。對他,印象很深。與傳言的不一樣。侄兒眼中的商王是一個厲害的人物,他不是胡來的人。侄兒記得他曾經說過,昌盛博坊是殺雞儆猴,對于其他博坊會手下留情的。”
溫必德大倒苦水:“是手下留情,傷筋動骨不要命,日夜擔驚受怕,還不如給個痛快。”
“不對!”鄭皓搖頭道:“關鍵是后一句,識不識趣,那就看他們自己了,是看你們自己!”
溫必德忽的一怔,一拍大腿道:“我懂了,干我們這一行,有些時候會遇上一些好手。遇到這些人,我們會送他銀錢,請他離去,和氣生財。商王這是把我們當做產毛的羊?擼干凈了,等長了毛,再擼?”
鄭皓搖頭苦笑道:“怕是如此了。世叔,這錢是你們自己送上門,還是等他登門來取,你們自己抉擇吧。”
溫必德有些精神恍惚的離開了曲江,想著長安有一百三十多家博坊,每人送一份大禮,那得多少?
是年收,還是月收?
這不是坐在家里黃燦燦的通寶就從天而降嘛!
溫必德不管別人怎么選擇,反正自己這保護費是不敢不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