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碩真焦慮的等著,聽著李元璦求見,慌忙出帳迎接,心底將李元璦罵的是狗血淋頭,表情卻不敢顯露半分,生怕他察覺出什么。
李元璦微笑道:“陳姑娘,這里住的可是習慣?”
陳碩真道:“有什么習不習慣的,我們走南闖北,風餐露宿,住哪不是住?”
“哦!”李元璦應道:“那就好,我還琢磨著姑娘要是住不習慣,可以先行離去。既然住的習慣,那就多住幾日。”
“……”
陳碩真真有一拳打過去的沖動,不斷告誡自己,不氣不氣。
“其他還好,就是不便洗漱。這天氣如此悶熱,我一姑娘……”她欲語還休的,俏臉上還帶著幾分羞意。
李元璦道:“這太好辦了,我們即將動身往齊州。到時候在驛館,要什么有什么。”
陳碩真見李元璦一副不想放自己走的樣子,有些想歪了,心底微沉,帶著幾分冷然的道:“殿下這般為難我等,有些不厚道。好歹也算是并肩作戰,不太好吧!”
她這是用李元璦之前的話來堵他的嘴了。
李元璦臉皮厚,渾然不覺,道:“就是因為并肩作戰過,才不能虧待你們。我還打算向朝廷給你們請功呢……”
陳碩真苦著臉道:“商王殿下,我等就是一介草民,哪里受得起朝廷的封賞。”
“這可由不得你們!”李元璦也不逗她了,免得真給他們逼急了,又用出什么出人意料的手段來,如實道:“我已經派人去睦州、余杭了,只要確定你的身份。即刻放你們離開,當然我會讓地方官員特別留意你們的。”
“你……”陳碩真氣急,道:“殿下這是為何?”
李元璦笑道:“俠以武犯禁,你師兄行事無忌,想來你們平時也沒怎么將國法放在眼里。說實話,我并不討厭大俠,反而挺向往那些行俠仗義的俠客。路見不平,鋤強扶弱,乃我輩本份。可是身懷絕技者,往往不受約束。這不受約束,意味著無所顧忌。行事全憑本心,越是不受約束了的人,越要有自我約束的能力,不然是俠是盜,那就不好說了。人人都為自己的喜好,眼底的對錯行事,天下早就大亂了。”
他若有所指的看著陳碩真。
顯然是想起了面前這位姑娘在歷史上的所作所為了。
說來也巧,為了提高自己對于建筑景色的大局觀,李元璦在后世花了很多時間旅游,在千島湖游玩的時候,親眼見過陳碩真的紀念雕像,知道她是中國第一個自稱女皇帝的人,比武則天都要早好幾年。
不過她的成就跟武則天是沒得比,但能以一女人之身,舉兵起義,響應者數萬之眾,能做到這點很是不易了。